“那薛摩,我听说,在雁回宫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是说白容想很看重他么,这么一员猛将,怎地这般折辱啊?”
“看重什么啊,那雁回宫要什么样的人没有,真看重,也不至于让冯克这么欺负了去!”
“也是,当众跪了江湖各家啊!”
顾子赫在月满楼门口踱步,就听到了旁边茶肆里,飘出来了这样的话,他捏着折扇的手,差点把扇骨都给摁折了!
待薛摩和池笑鱼回到扬州的时候,果不其然,背后一路的人都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各种各样不堪的话语直往池笑鱼耳朵里钻。
“哎哟,瞧瞧,那是谁,还有脸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端平路上!”
“月满楼这次丢人啊,还真是丢大了,这以后可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呸!当真是雁回宫养的狗!所传不虚!”
“嘿?!池大小姐竟然还跟着他,我要是那池笑鱼,我就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躲着不见人!”
四周压迫沉郁的气氛让人简直巴不得就此消失,什么叫众口铄金,什么叫积毁销骨,池笑鱼生平第一次算是见识到了。
她扭头看着薛摩,见他还是一如往常般平静,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一双眼不躲不避地直视着前方,就好像路人所谈论的事,和他丝毫不相干一样!
池笑鱼心中一阵哀恸,一个人要听过多少的诋毁诽谤,看过多少的恶意中伤,才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池笑鱼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她缓缓伸出手,指尖擦着薛摩的指尖,轻轻合了上去。
薛摩感受到掌心的温暖,停了下来,站定扭头凝视着池笑鱼。
也许是薛摩此刻的目光,也许是路人此时的话语,池笑鱼反倒更加笃定了,五指一用力,紧紧地握着薛摩的手。
薛摩看着池笑鱼的眼睛,蓦然,一抹笑就在唇角浮了起来,像个孩子得到糖果一般,笑容明亮,甜腻入心……
池笑鱼轻轻拽了一下他,她牵着薛摩,薛摩牵着流星,缓缓向月满楼走去,十指紧扣。
快到月满楼时,薛摩一眼就望见了站在门口的顾子赫,他松了池笑鱼的手,牵着流星,走上前去。
池笑鱼愣了一瞬,垂眸望着空荡荡的手心,面上怅然若失。
顾子赫看见薛摩,一个箭步冲上前,长吁了口气道:“呼~你们回来了就好!”
薛摩见顾子赫一脸的担忧之色,大大咧咧地朝他胸口上擂了一拳,以表安慰。
薛摩去见秦英的时候,秦英躺在床上,好似还没恢复过来,脸色惨白,一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的空气,有点像棵晒得蔫仰在地上的麦苗,死气沉沉!
薛摩抱臂斜靠在秦英床边的栏杆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秦英那张生有何欢的脸,缓缓说道:“你现在一副准备寻短见的表情,是想干嘛?”
秦英沉默不语,继续看着空气。
薛摩说道:“你小子是故意的,是不是?”
秦英紧抿着唇,不看他,也不作声,薛摩继续说道:“你不顾安危去盗剑,不就是为了让我心存愧疚么?有你这样的徒弟么?”
秦英憋着气,挣扎着坐起来回道:“有你这样不相信徒弟的师父么?”
薛摩被他这么一呛声,一时间答不上话来,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对不起。”
秦英已经知道薛摩是怎么拿到解药的,一时间,各种情绪蜂拥而上,他的嘴唇有些颤抖:“如果你是因为我受伤而说这句话的话,我不接受,如果你是因为怀疑我而说这句话的话,那我接受。”
薛摩一听无奈地笑了笑,开口道:“秦英,我以后绝不会再对你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了。”
“当真?”秦英扬声问道。
“当真!”薛摩肯定道。
秦英的脸上难得浮起一丝血色,咧嘴笑了笑:“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薛摩接上道,两人颇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秦英想起牢里的事情,仰面问道:“我进了四面墙,才知道你派魑魅二人监视我,是因为丹真心经,对不对?”
薛摩的脸色难看起来,抿着唇点了点头,秦英有些诧异,忙问道:“那该死的破秘籍终于得见天日了?”
薛摩耸耸肩,说道:“鬼知道呢!”
秦英好奇起来,问道:“那……那部秘籍现在究竟在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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