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耳边是流舒焦急的哽咽声:“你可算是醒了,小姐,你睡了五天了你知道吗?”
慕容槿末一言不发,她麻木地望着帐顶,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打湿柔软的枕头。流舒匆忙跑出去,喊道:“来人呐!来人呐!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慕容槿末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静德王府,静德王从书房迅速赶来,他闯进屋子到慕容槿末的床边,看着她睁开的双眼,蓦地潸然泪下。
“王爷。”流舒小心提醒道:“小姐睡了五天了,该饿了。”
“对对对。”慕容匡正喜道:“快,快吩咐厨房做些小姐喜欢吃的饭菜送来。”
流舒领命退出去,慕容匡正在慕容槿末床头的一张圆凳上坐下,哽咽道:“末儿,你怎么会喝那么多的酒,一个女儿家在外……”
“他死了。”没有丝毫感情,没有丝毫语气,慕容槿末很平静地说道。
“他?”慕容匡正沉默许久,道:“你知道了。”
“原来是真的。”汹涌的泪水如决堤的河,冲破眼眶的最后防线,顺着慕容槿末的眼角流成线。
“末儿,你听爹说。”慕容匡正手足无措:“爹派人去牢里的时候他已经染了鼠疫,爹甚至请来了宫里医术最高明的御医,但是也没能、也没能保住他一条命,末儿。”慕容匡正的声音充满疲惫和沧桑:“爹已经尽力了。”
“不怪你。”慕容槿末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她抱着头,终于痛哭失声:“是我!都是我!都是我的任性才害得他们一家殒命,他本来有爱的妻子,有大好的前程,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遇见我,才让他失去这一切,还丢了自己的性命,都是因为我……”
“不,末儿。”慕容匡正抓住慕容槿末的手,以免她伤到自己:“是爹逼死了他的妻子,是爹把他打入大牢,你要怪就怪爹吧,这一切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都是爹的错,末儿,爹求求你,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慕容槿末被慕容匡正牵制着动弹不得,唯有放声大哭,然而这不能片刻舒缓她内心对颜青绫的愧疚,她无法原谅自己对他犯下的罪行,虽然这罪行因为她爹的的庇护而不会被公诸于众,也不必担心自己会受到任何惩罚。
但她如何能原谅自己,如何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仍旧坦然地享受自己的生活,尤其当她想起颜青绫毫无指责地对她说“末儿,这不怪你”时,她的良心更是难受得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流舒端着饭菜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福栓正满头大汗地将慕容槿末绑在椅子上的景象,慕容槿末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甚至几个家丁一齐才能勉强将她按住,慕容槿末不停地嚎叫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慕容匡正疲惫不堪,道:“流舒,看好小姐,如果再让小姐跑了,我就拿你是问。”
流舒匆忙道:“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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