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她说,“我真的承认你是我师父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胜负便已经揭晓了。
结果不出扶莘所料。
淋漓公子失魂落魄地走了。
风过,竹叶萧萧。
两个身穿白衣戴斗笠的人在竹林里蹲守,似乎是在等一个人。
“你确定是这里吗?”清欢等得有些不耐烦。
诗会上,那个淋漓公子前脚刚走,扶莘而人便快马追赶,提前在这片竹林里等他。
“我派人打听过了。此人名为柳通,本地人氏,家住红怜巷,这里是必经之地。”扶莘说着,摊开了手心的纸条。
清欢看着这个类似于考试小抄,哭笑不得。其实扶莘记性很好,经史子集的背诵完全不在话下。之所以要带着这个东西,据他自己说,是因为——“不是什么东西都值得我记住的,不重要的事情,本该过眼便忘”。
红怜巷是人尽皆知的烟花之地,看来那啰嗦“仁兄”说的,淋漓公子给姑娘们写诗挣钱的事情,所言不虚。
清欢正无聊着,忽然间便想起了扶莘在擂台前说的话,此时恰好问问:“你之说要打压柳通,那我没猜对的那一半用意是什么?”
“伸手。”扶莘把纸条放在她的手心上,“我想让你去说服他,让他先跟在你那边。”
“第一,我现在的身份还不能露面,第二,我既想让你锻炼他,也想让他磨炼你。”
清欢忍不住冲他阴阳怪气地笑笑:“近日你说的话是越来越多了。”
她看了一眼纸条,忍不住感叹了一下,这柳通家中,除去母亲,已经没什么亲人了。
清欢有意顺藤摸瓜:“过刚则易折,树大就容易招风,他那么狂,完全不加掩饰,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野心。”扶莘忙不迭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抄,“这是他的文章,上面的野心昭然若揭。”
“我观柳通,却实是傲气太盛,但是,木秀于林的道理,他未必不懂。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刻意表现,恐怕是与他的出身有关。”
清欢看他这副看透一切的样子,忽然想和他杠一杠:“你这样什么都告诉我,万一将来我想跟你抢人,你当如何?”
“若是人能被你抢去,我不要也罢。”
清欢:……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竹林的夹道间,一身拼接白衣的柳通走着,衣服上落了许多尘土,显得有些落寞。
清欢准备主动现身去拦住他,走之前,她听到扶莘低声强调道:“柳通家中,尚有病弱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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