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当时说那是什么来着?数据盘?感觉像是地下的货币之类的东西。
彭湃第一个想到的是找个街边的混混来“问问情况”。但仔细想想,他去哪找这种混混呢?自己也许是打得过两三个人,只是路边能找到的混混随随便便就能叫出来几十个人。
何况,自己只是个学生,以前也只是个文职,即使有了初级战斗模组,对于这种抓捕-审问的事情也不知从何下手。
该死的,真是麻烦。他长吁一声。还有个办法,就是直接问切那。直接而危险,但说不定卖蠢装傻就糊弄过去了。而且,切那整天让他跑腿,如果有些疑问也应该正常吧?
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个系统,便随手打开,里面还剩下八百积分。这是笔巨款了,说不定能在系统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破局。
正翻动着菜单,他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下。回过头一看,是那个熟悉的金发美男子。
“彭湃,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格雷的笑容一如既往地阳光。可在彭湃看来,早就有了其他的感觉。
在看到格雷的脸的瞬间,他吓了一跳,甚至以为格雷已经觉得自己发现了他们隐瞒的事情。冷静下来,想到了他的“身份”,彭湃还是强颜欢笑:
“没事,只是昨天没睡好而已。”
不管格雷有没有看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说。不知是心怀鬼胎还是善解人意,他只是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仍未消失,在某一瞬间,甚至有点像挂在脸上的面具。
两人沉默着,并排走向了教室。
在剩下的半日中,彭湃很好地扮演了一个心情不好的人。毕竟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本色出演了。他现在的心情比吃了个苍蝇没好受多少。格雷厄姆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两人分别后,在回去的路上,彭湃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胶囊车流。硕大无朋的电子钟投影在楼群中央,虚拟秒针冷酷地转动着,推动分针前进了一格。
黑红相间的学校楼层在窗边掠过,一队初中生站在鲜艳的室内跑道上,而在他们下方,一个人费力地关上格子房的窗户,尽管里面连腿都伸不直。
彭湃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和几天前不同,这一次他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如同站在楼顶看着底下蚂蚁般的人群,思索自己是否是其中一个。
秋叶坐在副驾驶,翘着腿,吃着薯片,看着屏幕上的拟感剧。他第一次发现,秋叶裸露的皮肤上有许多圆形疤痕。
不过,秋叶很吃他这套“我失恋了心情不好”的说辞。尽管大大咧咧地说着“小彭的话没关系的,顶多死了嘛”,但是她还是很乖巧地没有和他多说话,只是一个人享受着刺激性气味的食物。
也真不知道她的共情能力是好是差。
很快,飞行车回到了事务所。切那正与别人在通讯里说话。
“我是单曲,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彭湃将包随手一扔,重重地坐到沙发上,望着墙壁上的连接缝隙出身。他觉得心里压了块大石,每次呼吸都要竭尽全力。肾上腺素早已退去,现在他心里更多的是迷茫。
要是就这样坐着,事情就会自己解决,就好了。可他也知道,他必须要去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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