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和颐拉着阮宴君到他的屋舍那里。这里一排都是皇家的驻扎地,来来往往的都是皇宫里出来的人。但是他们显然对付和颐不怎么上心,至少,阮宴君见过其他皇子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而付和颐好像总是一个人。
惊雷炸起,大雨瓢泼,哗啦啦就下了起来。此时她在付和颐的房间里晃悠,他身边有两个小厮,其中一个跟着她,怕我不熟悉这里,一会儿跑出他房间就走丢了。看到阮宴君被付和颐拉着,他似乎很震惊,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只是阮宴君从小长在军营,大楚民风稍稍开放些,倒也还不算逾矩。
墙上是他挂的画,仿佛是他自己画的。画的是竹林,阮宴君不懂画,自然看不出意境,只是觉着画的不错,也不再多看。他的房间很是整洁。四扇红木绸缎绣翠玉玲珑嵩景屏风,墙上挂有一个斗方,写的是“中正仁义”,八仙桌上摆有文房四宝,后有红木书柜,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许多书籍,看过去好像是写游记名家散文,窗棂上雕刻着花鸟鱼虫,窗下是一张古琴。
好似一副文人墨客的房间。阮宴君终于还是留了点心——一个皇子,不学仁政,不学百家经史,只看些闲散游记——好像只想当个文人似的。这是他的明哲保身之计么?
许是阮宴君盯着书柜有些久了,那小厮冲她赔笑道,“小姐,五殿下在前厅,您是否要去找殿下?”阮宴君看他见她待在五殿下房间里真的很不自在,心中又觉得久待不合适,就点点头随着他出去了。
付和颐坐在前厅的椅子上喝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此时一身墨色长衫,更显得身材颀长风姿卓越。见到阮宴君过来,他温和地笑了笑。
阮宴君正要向他行礼,付和颐就让小厮止住了她的动作。“等你再大一点,就要封郡主了。封了郡主就和我平起平坐了,哪还需要行礼。来,坐。”
阮宴君坐在离付和颐一米外的木椅上,“莱程,给大小姐上茶。”
后来付和颐又问阮宴君读过那些书,平时有什么爱好,会不会弹琴,她一一回答了。听到她会弹琴,平时学诗书,还会舞刀弄剑,他的眼睛里一下子迸发出了光芒。
“是么!我平日里也最爱读写诗书,还喜欢弹琴。若是能够写出自己的词,谱上自己的曲儿,就更好了。”
他喜爱的大家和她有些类似。阮宴君极其喜欢前朝的前朝的一位女诗人,在国破时,写下了一首名动天下的诗歌,后人赞叹无数,然后就跳城殉国了。她的刚烈,是印在骨子里的,铁骨铮铮,巾帼风流。
阮宴君发现付和颐和自己说话越来越投机,两人对诗词琴曲的造诣差不多,想法也有些相同,说起一些小众诗文也是投机。她仿佛找到了一个知己,很是高兴。
说着说着,莱程就过来让付和颐去上药。他是为她而伤,阮宴君还是有一些愧疚的。
“五殿下的伤在背上,夜间怕是受不得。待我回去命人送金创膏来,阮家秘制,效果很好。”
莱程却扁了嘴,眼中的心疼满满,“大小姐有所不知,殿下的伤可不止——”
“莱程。”
付和颐的脸色仿佛略有隐瞒,只是不语。而莱程脸上满满是委屈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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