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碧玺宫的事情终究是闹得极大,又寥寥收尾,只是说未查出真相。原先还有人怀疑是阮妃做的,她一向与人为善,这一次倒是许多人愤懑不平。等旨意下来后,众人就知她这大概是被人坑了。只因诅咒高位嫔妃这一事就足以位分被降至极低,更有甚者直接打入冷宫或者处死,怎么可能惩罚才寥寥些不痛不痒的?而碧玺宫里一片沉寂,显然是有问题。
常人的思维就是此事大概是碧玺宫监守自盗,吴娟怡素来不是在乎这方面的人,只是现下也被宫中流言蜚语扰得夜夜不眠,到底是本家最近被警告,她也出了事儿,不敢再像以往那样了。最终还是皇后出手,亲自镇压了所有流言蜚语,意指此事与碧玺宫靖潇宫均无关系,才渐渐没了说话声。
那日以后,阮宴君特地吩咐了宫中人一定要再加强警戒,不过她心里也清楚,这是一场放长线钓大鱼的博弈。
对方是皇帝的人,虽不至于想害死她,但是能在她宫里无声无息放下那些巫毒娃娃的人,必然也是需要提防的。
阮宴君想着沈迟卿有孕,又才初初两个月,必定是要好好保养的,又寻思着那日沈迟卿为了护她爆出来的有孕,心里就有些愧疚。虽然第二日她就去沈迟卿宫里道谢赔礼了,但是她心里总还是不踏实。
沈迟卿是她想要守护的人,更包括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墨竹,皇后宫中现下可有人?”她去与皇后说些体己话,若是有旁人在,倒是不太方便,更何况,若那人是付和颐,她就更不想见了。她最近越发不待见付和颐,总觉着他干啥啥不行,心机第一名。后宫本来过得好好的也没什么太大的纷争,顶多是些口角,说一说能过去就过去了,他还非得搞出来这个。
也是第一次见到赶着让后宫乱起来的皇帝。
“方才皇后宫中去了几位妃嫔与小主,现下是没有娘娘在的。”
墨竹恭谨答道。“皇上呢?”阮宴君似是极其不经意地问道,语气里不怀好意,像是极其不想遇见付和颐一样。
“皇上在檀机处处理政务。并不在皇后娘娘宫中。”
檀机处是宫中皇帝处理大部分政务的地方,就在御书房南方步行百步就可到达。这里政务处理十分严密,只有皇帝和檀机处的大臣能够知晓。
阮宴君不由得思忖,却终究还是点了头,“你先下去吧。”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前些日子吩咐你的事儿,你可仔细去找找了?”
墨竹脸上表情不变,上前缓缓凑进了阮宴君,声如蚊呐。
阮宴君左思右想,遂还是唤了瑾燃进来帮她更衣,打算再去一趟凤栖宫。她今日一袭墨绿烟纱金丝拢线宫装,脸上只是略施脂粉,连口脂都挑了一个清淡颜色。才至凤栖宫寝殿门口,就听见沈迟卿玲玲笑声。
“阮妃娘娘到。”外头的内监声音依然奸细,但听在阮宴君耳里像是多了许多喜悦。中宫皇后有孕,自然是阖宫同庆,更别说这是皇后入宫两年来首次有孕,加之皇后娘娘在宫中的人缘极好,作为中宫十分仁慈,又是付和颐的心头肉,因而这次因着皇后有孕,阖宫都得到了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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