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声音悠悠道:“单锋剑意,即为人心之照见,映朝阳嫉恶如仇,性情刚直明快,故悟极;任平生明进退,知周旋,藏器于身,常隐锋芒而以平凡示人,故得隐;红尘雪外柔而内刚,较之极多了分柔和灵快,故名翩;你之单锋剑,自也该向你心内寻。”
话语落,却见一道身影,虚无缥缈,一头红发,体态魁梧高大,明明素未谋面,却给玉梁煌隐隐一种莫名熟悉之感,仿若早有因缘。
“你!”
“哈,玉梁煌,有志登阶,志在高位,却不知你欲求何道?”那人朗声笑着道。
“皇者之道,天子单锋。”玉梁煌朗声回道,心中却是一分迟疑闪过。
“那,何为皇者之道?”红发汉子追问,玉梁煌语塞,心中万般感想欲出口,却总感觉缺了一分。
再闻一声轻笑,却是眼前场景随之一变,只见一书亭之下,三名文人士子皆是争论不休,见玉梁煌来到,三人皆是眼前一亮,纷纷上前。
“这位兄台,你来的正好。”其中一名士子道:“我们三人因一事争论不休,兄台正可为我等评说一番。”
“何事?”玉梁煌好奇道。
“起因源于我们方才狩猎时,所见一头羊吃草之时,为一狼所猎,因而联想到人群之中的类似循环,你说说,这物竞天择,强者为尊为古之定则,弱者死强者存,难道不怪弱者太弱,反而责备强者太强吗?”另一名黑衣士子说道。
“物竞天择,强者生存,非人理也,若世人皆以强为尊,持强凌弱,这人间可还有弱者留存之空间,可还有希望?吾等既是为人,便该心怀慈悲,怀仁德,岂可与禽兽共论乎?!”青衣士子怒声呵斥。
“要我说,你们都不对,羊吃草为了生存,狼吃羊也是为了生存,都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弱小无罪,强大亦无过错,所以要说的话,无论狼还是羊都没有过错。”
白衣士子的加入,使得三方又再度吵成一团,声声喧闹回荡在玉梁煌耳边,玉梁煌身在三人之中,心却渐渐清明,恍惚间场景变化,身份转换,有若梦幻。
却见百姓安居,黎民安乐,君王薄徭役轻赋税,人皆赞之仁德,四海共庆,奈何外夷叩边,繁华皆毁,亡国灭种只在顷刻,这一刻,狼食羊,羊死,狼饱腹,羊非耶?
赤焰烧山,毁像破庙,僧侣哀嚎,佛陀倒落,红色火焰映入玉梁煌眼中,僧侣谋反,掀动百姓,因而纵火焚寺,天下唾骂,转眼部下谋反,亲友离散,自己反置身火海之中,死无葬身之地,这一刻,狼食羊,羊死,狼饱腹,狼非耶?
文武分列,高官盈盈,却是文强武弱,文盛武衰,文官欺压武官,武官豁命搏死反击,朝堂大乱,此刻,端坐高位之上,眼见狼将食羊,又该如何决断?
再睁眼,重归茫茫,不见亭台,不见书生,就连那道红发人影,也已消失无踪,只留声响。
“汝之决断,为何?”
“皆非吾之道。”玉梁煌摇了摇头,紧接着道。
“狼食羊,羊死,狼饱腹,狼非者,人道也;羊非者,霸道也;二者皆是,同为生存,王道也。”
人道仁君,霸道霸主,王道大王,却终缺一味,仁君善,无力却会亡国;霸主霸,却难免众叛亲离;大王权术,均衡打破,死无葬身之地。
“吾之单锋,非人、非霸、非王,却三者兼备,名帝,帝者独我,我境独我,吾之单锋,乃帝单锋!”茫茫天地崩碎,只留玉梁煌一人声音回荡:“人锋致宁,霸刃平乱,王剑浩荡,帝命无极!玉梁煌,多谢赤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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