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子不无辜吗?娘子过去也一定是个天真烂漫的人儿!”乌鹭正气头上,一时间说话没了分寸,这话一出口,她才猛然觉察出不对劲来。
文娘子从不提过去之事,偶尔说起,也只是像刚才介绍太守一般,随便一句话就带过去。乌鹭明白这是不想提起过去,就娘子种种行为都能看出来,过去的事,对于娘子来说,一定是很痛苦的回忆。
她这番话,无异于在文娘子的伤口上撒盐。
果不其然,文娘子的面上不显,可是一双眼眸却微微起了波澜。
乌鹭被吓了一跳,“娘子……我这话,不是……哎呀!”她拍了拍自己的嘴,“我不会说话,娘子莫气……”
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望过去,文娘子还是保持着双手抓住木块的姿势,只不过这时候那颠簸的马车似乎也不能让她有何动作了,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深邃。
乌鹭晓得自己说错了话,也认得文娘子的脾气,一时间只好自责的低下头去。
文娘子瞧着,这次却没如往常一样开口说没事。乌鹭的话倒不至于让她不快,过去的事情她是不大想提起来,所以这一时间便有些无话可说而已。
一直到太守府上,乌鹭和文娘子谁也没有开口为方才的事再说些什么。
一路颠簸,老太守也不强留两人,只让人送了他们回东厢房歇息。
是夜,星河暗淡,明月遭乌云笼罩,茫茫大地见不到其他景色。
东厢房的屋门被推开,文娘子从黑暗之中摸出来,在那门口出微微停顿了一会儿,眸子往天上看了看,“命星暗淡,是个不好的日子。”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这院子里霎时狂风大作,将那半弯的梧桐老树吹的吱哇作响,白日里仅有的几株矮棠被折断在地,文娘子伸手过去,微微一抓,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草木灰静悄悄地躺在她的掌心里头。
她看着掌心的草木灰,雾蒙蒙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半高的隔墙上有瓦片松动的声音,文娘子警觉地望过去,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真切。
“娘子,”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文娘子应声回头望去,乌鹭正拿了袄子从里头出来,步履匆匆的,连鞋子也没来得及好好穿上。
乌鹭将袄子给文娘子披上,小心的理了理衣襟附近皱起的部分,“娘子自己出去得小心些,这里比不得其他地方,到底是官家所在……”
她的眸子不敢抬着,仅仅用一点余光扫了文娘子的面容,白日里的沉默现在还叫乌鹭有些害怕。
文娘子没有搭话,只抚了抚乌鹭的前额。
她的掌心里还带了刚才握住的草木灰,轻轻粘在乌鹭的额间,在小丫头一脸担忧里,文娘子又点了点那额间,“回去吧。”
乌鹭咬着下唇,双手还拉着文娘子的衣摆,似乎有些不愿让她离开。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儿一早你还得去林府做法的。”文娘子拍了拍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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