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卿捧了牡丹图,翻来覆去的看,一双明眸里闪着星光,“针脚也细,前后牡丹各有姿态,真真是绝品。”
曲逸看着只觉有趣,原来是个只爱刺绣的人。“季小姐过奖了,在下经常听闻季小姐锈艺有以假乱真之名,倒比我这靠祖上吃饭的强了不少。”
那是季卿卿头一次见曲逸,也是她头一次在刺绣上败了,她却开心的很,毕竟世间难寻一人,能有如此技艺。
偏偏引山洪
肖何顶着满身疲惫来到庄子上的时候,就见季卿卿披着妆锦狐肋的氅子站在门口等他,一张俏脸冷的通红。“怎么还出来?如今天气转凉了,倒怕你给病了。”他上前挥退了丝晚,自己扶着季卿卿往里走。
季卿卿摇摇头,她握着肖何的手,声音里带了些许颤抖,“肖何,那梁神医,是不是和曲逸,很像?”
“怎会这样说?”肖何低头看她,只见季卿卿一双长睫轻颤。
为什么?明明声音性子一点都不像,可是那衣料的摩挲声,甚至身上的味道,都是那么像。季卿卿不自觉收紧了双手,“我就是觉得,他和曲逸,很像。”
肖何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顺手掀起了里间的隔缎。“曲逸早已经被斩了,怎么会出现在府里?卿卿不必担忧。”
是啊,那个向皇上提供季家谋逆罪证的曲逸,那个季家同党曲逸,早就被砍了脑袋,她是亲眼看着曲逸的尸身从大狱里抬出来的,身上依旧是那身布衣,只多了些鲜红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曲逸会死,就像她怎么也没想到,曲逸会在太后寿宴上,承上所谓季家谋逆的罪证。
季卿卿靠在榻上,一张朱唇张开又合上,她想和肖何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从何开口。她已经是个瞎子了,她也已经好久没与肖何说说话,甚至她都不知道,肖何最近在忙些什么。
最后还是肖何打破了一室沉默。“清河王今天被下了宗人府。”
清河王,父亲的至交好友,先皇第五子,圣上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没能逃过去吗?季卿卿张了张口,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那是一种畏惧,害怕。
“我这几日可能会有些忙,你乖乖在府上治眼睛,我一有空就回来。”肖何替她解下身上的氅子,室内的地龙烧的火热,季卿卿脸上红晕一片。
她只觉得一股眩晕感袭来,哄地一声炸开,让她无处可躲。清河王都下了宗人府,那父亲他……
像是为了安慰她,肖何握住了她的手,“卿卿,没事的,相信我。”他用温润的语调同她说着话,好像谋逆根本不是什么大罪一般。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60287/20494578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