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却并没有半分的奇怪，“从宋毓大人担任大祭司时候开始从前的规矩就改了很多了，宋毓大人似乎不怎么喜欢进宫面圣，所以都是陛下偶需求的话会召唤司命祠之中的各位天师分别进宫。嗯，怎么说呢，就比如说，陛下想要问一问天象什么的，就会召唤我家主子进宫，想要新的符阵，就会召唤令狐天师进宫。”
这点倒是文娘子是清楚地，八位大天师各自都有擅长的方面，这样子分别召唤进宫，听起来似乎是为大祭司这个人省了很多时间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周陟……天师能够取得陛下信任的缘故？”文娘子内心想着，口中却并没有说出来，马车内只有明月一个人在嘴不停的讲话，文娘子则在脑子里想着事情。
怎么说呢，周陟这个人，为了能够往上爬当真是什么都能够做出来的。更何况就算是文娘子讨厌他，也不得不说一句，周陟还是很有天赋的。至少在各种方面来说，他都能算得上八个大天师之中的佼佼者。
要说他擅长什么方面……文娘子仔细想了想，从前似乎是听父亲提过几句，周陟对于炼造丹药这方面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陛下那么喜欢周陟，离不开周陟，会不会叶与这个有关系？
这点意识让文娘子瞬间清醒，雾蒙蒙的眼睛里倒映出马车里明月的模样，“大小姐，我们到了。”
“嗯，”文娘子才清醒一些，顺着明月的手产妇着出了马车。
太阳的余晖映着这片空旷的场地，那棵巨大的枯木上停歇着乌鸦，正煽动翅膀发出呜咽的声音。
扑面而来的腐蚀味道让明月丫头皱了皱眉头。
她扶着文娘子，顺带吩咐了车夫一句，“你且在这里等着，我与大小姐去看一看。”
“是，”车夫是从叶府出来的，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说话。
交代完毕以后，明月跟着文娘一起往前走了几步。
“我听师傅说，你是个会行医的？”文娘子在那些堆积的尸体中间穿行，味道很重，甚至能够看见地上已经腐化了的血水混着那些还没能腐化的衣物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洼，不过文娘子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改变。
甚至连明月都看不下去，比不得不撇过眼睛转朝一遍去。
“家父在世的时候明月跟着学习过几分，主子都已经让清风与奴婢说了，说是大小姐今日要找一具脚手经都齐全的，然后取出来给人替换。”
文娘子点了点头，“救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就想着既然做了，不如好事做到底吧，反正他如果不能好了，也是要赖在我哪里白吃白住的，还不如就此一次性的治好了，也好报答我。”
这倒是文娘子的真心话。
不过看着这么一个十三苏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的主人说出这种话，而且还是踩在一只枯骨上说出这种话来，明月惊得一下子都忘记搭话了。
造听清风说过这位大小姐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如今看起来，当真是不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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