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过崎岖蜿蜒的山路,到达村口时他们三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黑色油亮的皮鞋也已经被路上凸起的石头磕破了皮。
赵为民用手撑着腰,吐了一口气,指着不远处窝在山里的村落,“到了。”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在有限的平地上三三两两的耕种的人。
看到他们,地里挽着裤脚的人放下手里的锄头,直起腰打量着。
“这不是赵警官吗?”穿着灰黑色布衣扎着花头巾的中年妇女对着一旁的男人说,“他怎么来了?”
“干活!干活!”男人的脸上瞬间难看起来,凶恶的瞪了一眼正走来的他们,“他怎么还有脸过来?!”
“你别这样说,在那事上,赵警官没有错,”女人放下锄头,朝他们招手,“赵警官!”
男人一屁股坐在地里,把头偏向一边,“哼!女人。”
“小李!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赵为民急切的问,“小张!?”
杜亮和李迪则站到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
男人并没有搭理他,女人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支支吾吾的,最终看了一眼男人,其它话也没有讲出来,又重复的问了一句,“警官,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哎呀!你们别藏着掖着!赶紧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你们又弄成这样了?!怎么还、”
李迪一把拉住赵为民,示意他先不要把案子告诉他们。
赵为民紧张的看看女人又盯向男人。
女人为难的看向男人,男人把头埋得更低了。
“说话啊!”
“赵警官!”看到一群人从另一头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杜亮连忙叫了把注意力完全放在男人女人身上的赵为民,“你看!那边有人过来了!”
“顾大财?!”
顾大财领着村民们朝他们走来,脸上的表情大多是压抑和困惑,似乎心里压抑着愤懑和无限的委屈。
“你怎么也在这里?毕业后没有留在外面工作?”赵为民满脑子的困惑,他与他们失联的这些年,他们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警官,你、我们,唉!”村长看到赵为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本想埋怨是赵为民害得他们落得如此下场,但是转念又想起赵为民曾经为村里而奔波劳碌,心有不忍便把“害”字吞下了。
“大财!你说!”赵为民看向顾大财。
“赵警官,我就知道您会来!您没有抛下我们!”顾大财看到已经白了头的赵为民,激动得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终于把他盼来了!当初就是赵为民鼓励他好好学习,走出大山,在他眼里,赵为民就是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恩人。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又搬回来了?在那里过得不好吗?”
“赵警官,这事说来话长了,”顾大财悲伤起来,开始讲起了从前的事情。
————————几年前————————
顾大财正为被诬陷偷东西的事情恼得心烦意乱,在学校的湖边转悠了许久,他想了很多,冷静下来后,准备去学院办公室找辅导员说明情况,这件事不能等辅导员主动找自己谈话。
他正要走,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喂!是顾大财吗?”苍老粗糙的男声。
“我是,您是那位?”
“哦,”男人等到回答后,小声的说了一句,“是,是他。”像是在回答身边人的提问,然后大声的说:“你等一下啊,你叔找你。”
一阵嘈杂后,一个焦急的男声传来,“大财啊!你赶紧回来吧!你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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