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心头却陡然窝起一股无名火,“顾非寒,我不是你养的宠物,能不能请你正视我的诉求?”
“嗯?”他神情不变,喉咙里溢出一个低音节。
脸上温度总算退散,南栀深吸口气,“我说了我要离婚,而且越快越好!”
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止一次和他说过这件事。
但是他的态度总是很模糊,模糊到让南栀觉得他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心上。
车厢中氛围突变。
顾非寒落在女儿后背轻轻拍打的那只手停顿了半拍,眼底温度尽数抽离,“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的理解能力真的那么差,那我最后再说一遍,离婚这件事,免谈。”
“……”
南栀心力憔悴,“我实在想不通,你不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顿了顿,抢在他开口前,她又说,“你不要和我扯什么要给安安一个健全的家庭,过去十七个月你在哪里?那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安安需要爸爸?”
她没有时间了……
还有三周,肚子就会显怀。
在宝宝和这段畸形的婚姻之间,她有过许多犹豫,最后还是决定选前者。
她不想再被这段婚姻牵绕,做杀掉自己孩子的刽子手……
“顾非寒,我真的有不得不离婚的理由……所以我求你高抬贵手。”南栀卑微的恳求。
车子恰好开进小区,很快进了停车场。
车停。
车厢中,气压过低,令人喘不过气。
前排司机将车停进车位,身形僵直的坐在那里,不敢回头,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后排,顾安安睡的香甜,半点没有被大人之间的火药味侵扰。
“不得不离婚的理由?”良久,顾非寒没半点温度的嗓音响起,他一双黑眸盯着南栀,眸底暗芒迭起,令人不寒而栗。
意识到自己失言,南栀正努力在想应该编出怎样的理由才比较有说服力。
然而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听他冷笑一声,“慕南栀,你有任何理由都不在我关心范围之内。”
任何?
“哪怕我说我……”
怀孕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顾非寒却压根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推开车门直接下车。
南栀只能追上去。
只是这么一打岔,她那句话就说不出来了。
何况,此刻理智回笼,也意识到刚刚是自己太冲动。
若是这时候说出怀孕的事情,只会被他直接压到医院去打胎……
电梯一路上行,很快停在22楼。
顾非寒抱着女儿率先跨步出去,南栀紧随其后。
他腾出手,指纹解锁开门,然后进门。
南栀跟着他进门,随手关门,还是不死心,“顾非寒,离婚的事情请你……”
走两步,注意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南栀话说一半嗓音戛然而止。
几乎是昨天下午那个阵容的直接复制……
沙发上坐着贺华兰和秦嫣然,一旁站着昨晚被警/察带走的阿张嫂。
“离婚?”
贺华兰原本脸色不好大抵是要兴师问罪,此刻听见这个字眼却是突然眼前一亮,“非寒,你总算想通了是不是?”
顾非寒原本是要直接去儿童房。
步子被拖住,他干脆招呼来李阿姨,将安安交给她,“抱她回房间睡。”
李阿姨小心翼翼从他怀中抱过睡的正香的顾安安,突然换了一个怀抱,睡梦中的顾安安似乎有所察觉,小丫头粉嫩嫩的脸蛋突然皱了下,要哭,但也只是一个虚张声势,到底没醒。
李阿姨微微松一口气,这才抱着她去了儿童房。
等儿童房房门关上,顾非寒这才重新看向贺华兰,“您怎么过来了?”
“我再不来有的人恐怕要上天!”
贺华兰刻薄的瞪南栀一眼,再开口,看向顾非寒的时候却委屈的不行,“怕你这边新请的佣人照顾不周,我特地派来最得力的阿张嫂,可她倒好,非但不体谅我的良苦用心,还和你告黑状把阿张嫂弄进了警局!”
那是昨天的事情。
闻言,顾非寒往沙发那边瞟一眼。
阿张嫂低着头,虽然没直接和他视线对上,却还是莫名的生出种被活生生凌迟的错觉来。
“阿张嫂这笔帐咱们迟些再算,我刚听你们在谈离婚的事情?”
贺华兰语气中透着一丝迫不及待,只是话锋一转,又是另一番恶毒的嘴脸,“同一个跟头咱们不能栽两次,既然要离那就离干净点,无论怎样她肚子里那块肉都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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