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大宅。
南栀他们坐的这辆车到的稍微慢些,她被推搡着下车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阿张嫂将安安匆忙抱走的背影,安安撕心裂肺的哭声飘散远去,南栀下意识想追过去,却被保镖按住肩膀。
那边,贺华兰往这边扫一眼,“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进来!”
说完转身迈上台阶。
南栀被推搡的一阵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刚刚注意力被他们抱走安安给分散,这会小腹微微抽疼,她才想起什么,脚下变得小心很多。
进了客厅,那些保镖就没再跟着。
偌大客厅安静的有些诡异,没见佣人走动,只有顾老爷子双手握着拐杖坐在沙发上,一旁站着阿财叔。
再来就是贺华兰。
她步子也才停在沙发前不久,彼时,她冷笑着斜一眼刚进门的南栀,尖锐嗓将一室死寂给刺破,“爸,人我给找回来了,你猜怎么着?我今儿但凡再晚去几分钟,慕南栀这贱人恐怕就已经带着我们安安和这野男人上火车私奔了!”
南栀不知道贺华兰是怎么盯上自己的,但她今天那么‘准时’的出现在火车站绝不是巧合。
私奔这顶帽子已然扣在了她脑门子上,南栀心情复杂,事关自己清白该辩解澄清,然而……
如同林绪所说,这是个绝妙契机,可以帮她摆脱这段婚姻。
顾非寒总不可能要一个和别人睡过的女人……
“慕南栀,你说你这到底什么居心?自己和野男人私奔也就算了,偏还要带着安安,哼,怎么地?是这些年你在我们顾家捞的油水不够多?所以打算利用安安再狠狠捞上最后一笔?”
犹豫片刻,南栀才刚做好决定,还没来得及开口,贺华兰突然扭头冲到她跟前,指着她鼻子就是一阵骂,“算我们非寒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这样的女人,说吧,要多少,今儿你当着老爷子的面开个价!”
南栀有时候其实挺想不通,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婆婆?
还没嫁给顾非寒之前,贺华兰对她就已经充满了敌意,尤记得那时候的场景,她和顾非寒一夜情乱有了纠葛,隔了没两天她就受到贺华兰的‘召见’,见面无二话,贺华兰皮笑肉不笑的问她,多少钱才能不再纠缠顾非寒?
虽然并未继承到父亲的遗产,但南栀好歹生于豪门也长在豪门,自小到大没缺过钱,怎么在贺华兰眼中,她就成了个见钱眼开的人?
“开价?”
南栀知道自己今天逃走这个举动过于仓促,但她只是想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她问心无愧,刚刚做好的决定是,绝不能任由这盆‘出轨、私奔’的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很简单……
一个和别人睡过的女人,或许能从顾非寒那里换到一纸离婚证书,但安安也一定会被他扣下。
如果离婚的代价是安安,那这婚离的还有什么意义?
南栀皱眉,“贺女士,您口口声声说我和人私奔,有证据么?是,我原本的计划的确是带着安安离开北城,但是这趟行程只有我和安安两个人,林医生只是代替他妹妹林茵送我和安安去火车站而已。”
顿了顿,她看向沙发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顾老爷子,“爷爷,我很抱歉,我辜负了您对我的照顾,但现在情况对我不利,我舍不得流掉腹中这个孩子,所以只能选择这最糟糕的一条路,那就是带着安安离开北城,还有就是,我从没想过了贪图顾家任何财产,这点顾非寒可以作证,因为我许多次向他提出离婚,要的都只有安安的抚养权,别无其他。”
不同于贺华兰,南栀敬重这位顾家的大家长。
不为别的,腹中孩子这条命是他救下,所以今天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贪图我们顾家任何财产?”
南栀话音刚落,贺华兰抢在顾老爷子前头开口,“慕南栀,你亲妈当年是怎样上位北城无人不知,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她一个德性,如果我们非寒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你当年能给他睡?这些年你吃我们顾家的用我们顾家的,到头来你轻描淡写一句不贪图我们顾家财产就准备一笔带过了?哼,这年头,当女表子的都这么喜欢为自己立牌坊的吗?”
吃顾家的用顾家的……
南栀倒还真情愿自己嫁给顾非寒只是贪图他的钱,那样或许会少些难过和失望。
“贺女士是在和我算这两年我住在您那里产生的房租水电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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