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铜像?”沈歌追问。
余耀撇撇嘴,还是撂了实话,“王玉兰知道吧?”
“明代那个铜器大师?”沈歌好歹是拍卖行的,“哎?他的东西上拍得很少,大型拍卖会我记得有过两件,一件一百多万,一件将近四百万!也算小重器了!”
不待余耀接口,沈歌又道,“不过,他的作品,铜壶比较多,怎么会有铜像?”
“对,我也没看准!所以你也别多问了。”余耀就算是拿下,也不想上拍;因为上拍的话,拿钱比较慢,而且万一落槌价儿不高呢?不如自己倒卖。
沈歌想了想,“你不就是嫌来钱慢么?自己还得先搭本儿。这样,二十万是吧?我先借给你,等秋拍结束,你拿到了钱,再还我。”
余耀看着她,“我说,你这拍卖行的工作,不就是为了锻炼锻炼么?这么认真干嘛?”
“你就说行不行吧?”
“不是,你咋知道我就看准了呢?万一不是王玉兰的真品呢?你也知道,市面上还没出过王玉兰制的铜造像,只有铜壶!”
“你这人,人品不咋地,眼力却没问题!而且,市面儿上没出过,更容易出高价!特别是铜造像,比铜壶要热。”
“我就不该当你面儿接这个电话!”
“你想想,拍好了肯定比你私下出手价高。你不放心,也可以定个高起拍价。而且事先也不用出钱,这样的好事儿哪里找去?”
话说到这份儿上,而且想想也确实有点儿道理,余耀最后算是同意了,“行行行,就这样吧,明儿一起去收了。”
“这事儿,确实得谢谢你!先是看穿了白釉执壶是高仿,又让我接着就征集了一件拍品!”沈歌很真诚地说道。
“像我这样管杀又管埋的二货也不多了。”余耀自嘲。
沈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明儿我继续请你吃饭,你挑地方,行了吧?”
第二天上午,余耀和沈歌一起,到了“大肘子”,把这件赵公明铜像给收了。
王老板的老婆也露面了,两口子乐得快合不拢嘴了,好像捡了天大的便宜。
余耀多留了个心眼儿,坚持和王老板签了份儿协议,让两口子都签了字摁了手印。这东西,毕竟要上拍,以后拍出高价,两口子再闹腾可麻烦!有这协议,就稳当得多。
“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要不是他们家的太奶奶凑巧叫王玉兰,或者他们再心细一点儿,多多查证一下,那就不会这么容易。”回去的路上,沈歌还感慨了一下。
“就是这么个寸劲儿!”余耀应道,“如今信息发达,所有的漏儿,都是赶巧了。”
“别说,你虽然人品不行,但是眼力和见识都可以。”
余耀看了看她,“我说沈大小姐,就算你觉得我人品不行,以后别挂在嘴上行不行?好歹我也是帮过你的!”
沈歌见他表情严肃,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好,我记住了。我先去单位,你想想要吃什么,晚上请你。”
“改日行不行?”
“行,也随你。”
余耀突然坏笑两声,心道,让你老埋汰我!可转而稍觉过分,正经说道,“你着急去单位,把我放在滨江道的路口就可以了。”
放下余耀之后,沈歌开车去单位,等一个红灯时突然回过味儿来,觉得余耀坏笑是因为嘴上占了便宜,“还是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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