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醒来后还是惨淡的现实,她必须面对。
过了一会。
身后的某个人从地上起身,他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后英姿勃发。
“需要留下活口么?”
“如果你指的是那只海怪的话。那么,并不需要。”
凛轻声回复。
她还没有等到再次承诺,就已经听见对方的脚步沿着金属地板的哒哒声音逐渐远去。
身后只剩布鲁斯一人。
“你没什么想问的么?”凛回头说。
“我以为‘曼斯尔顿事件’后这家伙已经成了废物。”
“他远远比你所理解的更加绝望,布鲁斯先生。”凛说,“绝望到只有在料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才会觉得稍许轻松。”
运输船急救室内。
由于这里只是一艘由废弃巡洋舰改造的运输船,也自然不存在专业的随军医生时刻待命。
拉根船厂内有几名女孩曾经做过专业护理,她们临时聚集起来运用一些简陋的包扎措施将雷德牢牢固定在仅存的几台病床之中的一台上。
这家伙也真是命大。
苏鲁克和打捞队救出这家伙时,他胸前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肋骨。机械外骨骼的滑翔翼尾侧尖端直接从他的右肺仅差0.1cm的位置贯穿而过,好在只是由于肺部受到猛烈震荡而引起扩散式的贯穿性疼痛,而没有对临近部位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否则以运输船上的医疗条件,他也只是换一个地方等待生命枯萎罢了。
“喂,小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法比奥露出一脸苦笑。
面前已经濒死的家伙当然不可能立即苏醒过来解答他的问题。
法比奥自讨没趣。他将一同被打捞上船的‘鹰隼之眼’狙击步枪利索地挂在了自己结实的后背上。
“老伙计,有些年头没见了。”
法比奥熟练地将鹰隼之眼内部的几发普通能量弹头倾泻而出,随后从上衣兜里掏出一颗赤红色的子弹推入弹匣。
作为一名成熟的狙击手,法比奥明白在极限距离射击任务中,天气,风速,目标动态变化,三者同时抵达完美契合时才能够扣动扳机。
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也无需准备过多的弹药。
他紧接着将自己的侧耳贴近枪托,仔细聆听子弹机械就位的美妙卡顿声。
这是一个仪式,也是一个习惯。
他的性命托付给了这柄狙击步枪,他自然要亲自确认手里最可靠的同伴的呼吸声。
“现在就陪大爷我去干掉那只该死的家伙吧。”
说着,法比奥点燃了今天的第一根香烟。他夹烟的那只右手明显存在些细微的颤动。
他将使用这只无法扣动扳机的右手去尝试结束掉利维坦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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