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中,你他娘的太让朕失望了!”
“臣知罪!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赵桓神色冷淡,又瞥了一眼在一边匍匐着瑟瑟发抖的黄叔鳌和刘长青。
“朕问你们,朝廷可是亏待尔等?”
“朝廷对臣等恩重如山,不曾有半分亏待。”
“既然如此,尔等为何还要结党营私,做此等天理难容之事?朕不明白,你们回答朕!”
太宰白时中含泪道:“回禀陛下,臣罪该万死,臣亦知此乃国法不容,只是臣等也身不由己,臣等十年寒窗,无不想报效君父,一朝进士及第,心中有韬略,亦曾豪言整乾坤,位居庙堂,为天下百姓谋福,为陛下分忧,只是,贪污军饷之事久已,非臣始,臣入仕以来,若要升迁中枢,便只能参与进来,臣心怀壮志,只好忍痛同流,臣日夜备受煎熬,但一想到能为圣天子分忧,臣无悔!”
那一边萎靡得像两只快要晒死的蛤蟆一样的刘长青和黄叔鳌一听白时中如此大义凛然的话,当即也跟着道:“陛下,臣等皆是为了江山社稷,为陛下分忧啊!”
赵桓差点气得笑起来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贪污之事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他娘的,敢情你们几个家伙不贪污朕的军饷,朕这江山就保不住了?朕是不是要好好感谢你们!
赵桓这些天是见识到了,这大宋徽宗一朝的大臣们,真是不要面皮到了极点。
赵桓狠狠踹了他们三人一脚,心中解气多了。
赵桓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杀大臣是不是杀得真的有点狠了,但现在看来,真是一点都不狠,这群人就是该杀!
“你们难道没有想过,为何我大宋的武力如何脆弱?为何我大宋坐拥百万禁军,面对金辽却要割地赔款?”
“回禀陛下,我大宋乃是天朝上国,圣人教化,金辽不过野蛮之地,贪图小利,天朝仁德,不愿边远小民受苦,遂每年赏赐,自有四海升平。”
赵桓又忍不住踹了白时中一脚,他娘的,这帮狗日的不亏是读书人,歪理也能讲得头头是道。
看来这满朝大臣如白时中这般想的不在少数,真是畸形的逻辑!
明明就是打不过了,还特么沉寂在天朝中自嗨。
“朕来告诉你们吧,皆为国朝优待士大夫过甚,所以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就无法无天了!朕便是要用你们的脑袋去告诉天下人,谁再敢动国防钱,无论是谁,朕都砍了他!”
“陛下饶命啊!”
“陛下,该说的臣都说了,臣全部都招了……”
赵桓转身便走,也不再想看见他们。
第二日,东京城北门又多了三个人的脑袋,昨日他们还身披官服,出入朝堂,今日脑袋挂在城头,还在滴血,眼睛睁得大大的。
赵桓颇为头疼,禁军空饷一事牵涉太广,军队中有相当一部分军官都参与进来了,完颜宗望还有四天就要到了,这个时候显然不太适合动这件事。
只能先让白时中、黄叔鳌和刘长青做替罪羔羊,让李纲先将空额挡住,又将那些多余出来的钱取一半划分到河东河北等战事频繁的地区。
此事先被赵桓给压了下来,他决定重组了新军之后,再大刀阔斧来好好收拾这个烂摊子。
天子特使们又开始东奔西走,宣布关于处斩白时中等人的事,并公告了皇帝的圣意,河北地区对此事的反应却是甚为强烈,皆言天子圣明。
当赵桓烦恼的时候,王奎安已经带着他的旨意到了河北平定军,王奎安实在想不通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紧要关头,要来找一个叫什么岳飞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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