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你可有想法?”慕景逸看向王华歆。
“启禀王爷,下官觉得,当对贪官污吏施以重刑!”
“然后呢?府衙的用度靠什么?没有用度,你能保证新上任的官员,就能两袖清风?”慕景逸问。
王华歆擦了擦额头,后背一片冷汗,“下官驽钝,还请王爷责罚。”
“傅大人,你有何解?”慕景逸又看向了傅跬。
傅跬上前一步,“王爷,虽然下官没有办法解决根源问题,但现下问题出自官场,下官认为,治标可用“考成法””
“何为考成法?”
“现下府库空虚,但官员冗余,吃空饷的很多,造成对老百姓的盘剥越发严重。下官建议,裁撤政府机构中的冗官冗员,并且整顿邮政。”傅跬说道。
他的话得到了黄裕章等人的响应。
“那么对于现下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况,各位可有何见解?”慕景逸环视了一圈。
坠在人群尾巴上的文岗生,有些欲言又止,罗小乔强行把他从铁路那边征调了过来,他还不太熟悉自己的定位。
“文大人,你说!”慕景逸点着他问。
文岗生惊愕的抬头,百官也惊诧的看向他,似乎都想不到,靖王为何会看重这么一个没什么功名的人。
“说吧”,慕景逸冲他点点头,“这么多大人在,想必也会有不同想法,没关系,都有机会。”
“王爷,大楚自立国以来,一直实行均田制。”文岗生想了想,缓缓的道来:“最初是为了鼓励耕种,想法是好的,将无主土地按人口数分给小农耕作,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所有。”
“是,文大人所说正是我大楚的情况”,右相补充说道,“我大楚立国之初,百姓刚结束战乱,流离失所,田地大量荒芜,所以才把土地分配给农户,农户承担税负以及徭役和兵役。”
“但是现在,均田制行不通了”,文岗生说道。
“文大人何意?”几个京都官员不甚认同,这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哪里能被随意置喙?
“大人们肯定都发现了,现在土地兼并这么严重,大量的土地都在世家手里,国库掌握的土地越来越少,就算想要均田,也并无多少田地可分了!”文岗生说。
“而且,百姓承担了太多的税负,生活日益艰难,这与局势稳定并非好事。现下各处起义的情况,不是已经印证了这一点吗?”
“文大人有何妙计啊?”黄裕章问。
“现下官府缺税银,百姓缺粮草,说明之前的“租庸调法”,是时候改一改了,下官窃以为,不若实行“两税法”,缓解一下各方利益的冲突。”文岗生说。
“何为两税法?”就连化朗都有些正视起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人。
北地选拔的官员,果真这么有一套吗?
“所谓两税法,即将征收谷物、布匹等实物为主的租庸调法改为征收金钱为主,一年两次征税。“户无主客,以见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只要有资产、土地,就要征税。”
文岗生的一席话,引起了众人的沉思。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增加对大地主的征税,必会带来反弹。
一时间议论纷纷,却没有定论,但谁也不敢贸然去反驳他,毕竟,他们自己是没办法提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眼看着天又快黑下来了,对于这件事情的讨论还没有结束。
蔡文瀚清了清嗓子,引来众人的侧目,“蔡大人,有何见解?”
“王爷,不如问问王妃怎么看?”
众官员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
他们一群男人都解决不了的国家大事,要让一个妇道人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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