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这么着,他们就把我当猪卖给姜家了。”
盈持怎么都没有想到,林憬还会因梁氏之死而再次遭遇退婚,且似乎低估了林同原与方氏的自私与冷酷。
可是当林憬还把这一切曲折都细细叨了出来,然后满眼很受伤很无辜地望着盈持时,盈持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最后艰难地转开了脸。
“这样的长辈真的不要也罢。”
已是尽了她最大的努力。
林憬还也不应,拉起盈持的手臂往自己脑后放,然后把脑袋往盈持怀里一拱,就钻她怀里了。
盈持突然接了这么大一颗乌幽幽的脑袋,有点懵。
这种陌生而奇怪的感觉,让盈持一时手足无措,一下子扔出去似乎不大好,而且她扔得动吗?
“林二爷,你能不能睡觉斯文点。”
基于前两世深刻的教训,心肠柔软会是什么下场,盈持还不敢忘记。
而且在盈持心里,许是前世林憬还人臣的形象太过牢固而深刻,也或许是这一世他的表现从来都处变不惊,甚至还带着几分猜不透的深藏不露。
隔着这两层,盈持可从来不敢自以为是地轻视人家。
当下听见林憬还郁闷地低吼了一声:“就这样睡!”
盈持更懵了:“我不是你娘。”
“废话,是娘子!你就这么嫌弃我?”
看见惆怅得连眉眼都垂了下来的林憬还,盈持差点就要谴责自己:“林二爷,成亲可是大事,我会误了你的。”
在夫妻关系的处理上盈持很有自知之明,即使如眼下形势所逼,这辈子她固然忍得一时,但绝无可能再忍一世。
因此,无论是基于长期良好合作的愿景也好,还是不肯得罪并结怨未来的锦衣卫副指挥使也罢,盈持都会竭力避免与林憬还反目成仇。
毕竟距离产生美啊~
就在盈持坚决不肯动摇的情形下,林憬还适时清醒了过来。
这要是换个女孩子,但凡心肠软一点的,他早就拿下了。
看来得改变策略才行。
“我的份额不用给了,白干活,你管吃管住,行不行?”
盈持摇摇头:“小便宜沾不得。”
“呵,大姑娘志气不小!眼下我的银子是不多,一年百万两虽不到,可往后你赚的多,我也一样水涨船高,你别只看一时啊。”
如此一提醒,盈持登时认真起来,心下飞速盘了笔账。
去除各方层面数目庞大的投入与成本之后,江南道绸缎行的规模不断扩张了这几年,按份额,就今岁林憬还能分得三十多万两银子的利润;再有上京的两个铺子,其中深闺绣坊他分得七万五千两,但是出阁,他可得四十五万两银子之多。
只这些明面上的,他一个人一年就有近九十万两银子的纯收入。
这等身价,在上京城估计也能横着走几步了。
当然,还不算今夏狠狠坑了陈国舅他们一把,净到手的四百万两,只不过林憬还将其中份额也投到景德镇与云南的产业里了。
要说捡到这么沉这么压手的身家,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不能算是小便宜了。
这要是换了前世的盈持,那简直幸福得瞬间开出花来了!
可偏偏谁让就是现在的盈持呢?
“银子是不少了,可为着长远打算,这大便宜更加沾不得。”
软硬不吃,色利都难诱获,林憬还也看透了,一个字:那就是笨啊!
搞不明白她做生意是怎么赚到银子的,简直比木鱼还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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