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手之人正是那骨皇分身,这次他的目的已然失败,而导致他铩羽而归的罪魁祸首就是花无常,此时的他气不打一处来,看见花无常的狼狈模样,自是不介意再火上浇油一把。
李黑云凌天而立,双目望着倒在地上的花无常,喃喃道:“那小子差不多也该完蛋了!”
另一边的赵断魂则是望了骨皇分身一眼,然后眼神一转望着那生死未知的花无常,良久,他眼皮一跳,说道:“不对,那小子还没死!”
花无常再次艰难起身,一口鲜血溢出,他满脸沙尘,身型摇摇晃晃,就如大风中的枯木般随时可能折断。
逃,是不可能的,生,更是不可能的,从他撒谎,把那枚所谓的求援令牌递交给上官冰凡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余生寥寥无几了。
之前他的强势,也只是花神六葬这功法本身最后的灿烂,在外人眼中,花神六葬霸道绝伦,但却不知在该功法对施术者短时间的战力增幅后,施术者修为会暂时下跌一个大境界,需要整整三日才能恢复如初。
不,这也许还不是最后的灿烂……
花无常的脸上诡异之色浮现,他本是迷茫的双目逐渐变得清明,消瘦的身体内元气再次鼓荡。
“有意思,竟然还有余力!”赵断魂眼中笑意浮现,凌天而下,一剑斩出:“既如此,就彻底收了你的命,我大日教的东西,物归原主。”
花无常没有躲避之意,双目只是平静地望着杀气腾腾的赵断魂,手中一道璀璨绚丽的印诀映照天地。
花神六葬的时效虽过,但我的元气还剩几许,那么,就让我燃尽这最后的些许力量,送你们一份临别大礼……
“弹指……芳……华!”
骤然间,花无常黑发化白,面容憔悴,但脸上狠厉闪过,手中那道夺目印诀迎着赵断魂之剑弹射而出
“弹指……芳……华!”
“哼,将死之人还妄想……”望着那道印诀,赵断魂一脸嘲讽之色,但话音未落,只见他面色变得精彩,应是从那印诀中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利剑也随即转攻为守,格挡在身前。
“轰!”
一声巨响,沙尘飞扬,赵断魂被那道印诀直接给震飞了出去,不省人事,手中的利剑也断为了两截,陷入荒漠之中,再无之前锋芒。
花无常猛吐几口鲜血,这一刻,他的眼中似有明悟,自身灵魂力量逐渐升华,然而施展弹指芳华对其生机的反噬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终于,他双眼一黑,生机消散,整个人扑倒在了这主宰神藏。
那种明悟,灵魂升华的感觉,是王境巅峰到皇境的蜕变,他花无常在临死前,终是迈出了那一步,晋升到了皇境,可是,施展秘术的代价是生命,他的下一步会是怎样,这永远成为了一道谜题,这片空间,从此再无花无常。
“这小子……”李黑云已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不省人事的赵断魂身旁,掌心元气不断注入其体内,心中暗道:“还好,命是保住了,只是要躺个一年半载的!”
“你大日教的东西自己拿走,这小子的储物戒本皇收了!”骨皇分身早已来到花无常的尸体旁,待确认了其生死,便对那边的李黑云说道,语气之中并无商量之意,容不得其拒绝。
这次来主宰神藏,上官冰凡他没捉到,自是不能再空手而归,总得收点什么回去。
“前辈想要,拿走就是,不过在此之前得让我检查一下我宗储物戒内是否有缺失之物!”李黑云眉头微皱,有些愠怒,不过想到其本体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皇境,也就随便了。
“你说检查就检查?本皇可不知你宗戒指内原本有什么东西,到时候你胡编乱造坑我怎么办?”
“这种事情上我自是不可能糊弄前辈。”李黑云说道:“如果前辈实在信不过,那这样可好,等会若在花无常的储物戒内发现我宗之物,我宗每取一物都会交于前辈您一百万紫星币,这样可好?”
“成交!”
只是他两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交谈的瞬间,一道微不可查的淡蓝色的光芒从花无常的体内爆射而出,一转眼间就消逝在了无尽虚空,再无踪迹。
……
“怎么回事,帝玉怎么消失不见了!”
李黑云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已不知在花无常与大日教少宗主的戒指内往复搜寻了多少次,搜寻到却只是一些灵丹妙药与功法秘籍,而那半块玉佩的踪迹他是半点都没瞧见。
“不可能的,一定就在他身上,之前还看到他拿在手里!”李黑云心中暗道,然后又在花无常的身上搜寻了许久,仍是一无所获。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黑云嘴角不自觉地抽搐,这半块玉佩还真就不翼而飞了。
一旁的骨皇分身也是站不住了,一脸不耐地问道:“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你宗的东西,那多半就是没有,再找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说话间,骨皇分身一把从李黑云的手中夺过了花无常的储物戒,不再瞧李黑云一眼,凌空而起,一道烟地飞走了。
李黑云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不语,只是一脸难堪地望着手中的储物戒。
随着骨皇分身的离去,整片区域,只剩下李黑云与躺在地上那不省人事的赵断魂……或许还有那些还在途中乱转的王家与上官家的武者们。
此次主宰神藏之行,花无常身死,帝玉不翼而飞,骨皇分身铩羽而归,亦如主宰神藏长久以来的孤寂一般,风干了侠情,埋葬了输赢。
……
某片静谧的竹林深处,一条小溪缓缓流淌,在那条小溪旁,一道倩影静静伫立着,其容颜倾世,如天外飞仙一般不似真实,赫然是借破空符传送而来上官冰凡。
她的俏脸上两道泪痕未干,微红的美目静静地望着缓缓流淌的溪水,清澈的水面倒映出她绝美而又疲惫的容颜,良久,她朱唇轻起,自言自语:“这便是心痛的感觉吗?”
无人会回答她,竹林依旧安静如常。
她终是虎口脱险,但却好像,成了最惨的赢家。
她终是摆脱了那烦人的家伙,但却好像,失去了什么。
她终是转身而去,消失于竹林之间。
“愿世间还有你花无常……”
溪水湖畔间,只余下一声女子的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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