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步履轻快走出扶风殿,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两队宫女太监。
踩着木屐,木头的声音在石子路上磕出“哒哒”的脆响,站在花园中的长桥上,看着湖面的波光粼粼,竹君吩咐一个太监道:“去到太傅那给十六公子告个假,就说王上特许十六公子出宫看望东阳公。”
“是!”太监躬身退下。
扶着竹君的领头宫女也差使剩下的人道:“你们去准备王姬出宫所用物事,尤其是给东阳公所备之礼,一定要仔细准备,不能疏忽。”
“是!”
太监宫女纷纷退下,只留下竹君和领头宫女。
感受着清风拂面,过了一会,竹君低声对宫女说道:“荣娘,今日是什么课业?”
名唤荣娘的宫女沉吟一会,回道:“回主子,是舞技。”
“吩咐下去,让舞师晚膳时过来。”
“是!”荣娘有些犹豫,问道:“主子,您明明不爱习舞,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竹君轻笑道,“女为悦己者容,纵使本宫贵为王姬,亦不能幸免。况且身为王姬,更加要比寻常的女子懂得更多。”
荣娘沉默。
“这几日十六的学业如何,可有好好在太傅那里学习?”荣娘躬身轻扶着竹君缓步走下长桥,宫装长裙长长的拖曳在地,不见双脚,仿若在云端漫舞。
“主子放心,十六公子这些天一直早起晚睡刻苦学习,太傅那里的课程也是有认真去上。”
“真的?”竹君有些不信,玩味道:“以他的性子,能够静心学业……莫不是又心怀鬼胎,想要生出什么事端?”
荣娘还未答话,刚才过去通禀十六公子的太监步履匆匆赶过来,大急道:“不好了,不好了,主子,十六公子出事了。”
“慎言,公子能出什么事!”荣娘喝止住焦躁的太监,太监听见斥责声,连忙跪倒在竹君面前,连连称罪。
“无妨,说清楚些,十六公子出了什么事?”
竹君的声音平淡轻缓,太监略略安稳,开口道:“主子,奴去阅书阁通禀,却遇到其他诸位公子讥讽为难十六公子,十六公子气不过与他们理论,却被他们以多欺少,将公子从廊上推了下去,奴赶到时,只看到公子满头鲜血,委顿昏迷在地。”
“可有宣太医?”竹君皱眉,开口问道。
“已经宣了太医,十六皇子现在不易挪动,袁太傅做主将公子安置在了彤云殿。”
“快带本宫过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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