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松则是快步向前,眼神微亮∶"回来就-
''好''字还未从嘴里蹦出来,何松便先注意到了慢林幼一步的年轻男人。他身上沾着血的衬衣已经快干了,大概是这样的衣服穿着不舒服,领口解开了好几颗扣子,有血痕自白皙的锁骨处划过,配上那张清隽出色的脸和矜贵的气质,莫名染上了几分靡艳感。
看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何松心头警铃大作,话音在喉间一转,试探般的问∶"林幼,这位是"
林幼瞥了何松一眼。
她倒是想向他们介绍这是她老公,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合适,于是便只能道∶"幸存者。"裴鹤南适时上前一步,露出面对外人时最常见的微笑∶"你好,我是裴鹤南。''
"走吧。"林幼拉上裴鹤南的手,显然不想和何松多说什么。
裴鹤南这衣服还是赶紧换下来的好。
男人修长的手指反手握住林幼,路过何松时脸上的笑意加深,随后便在何松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与林幼走进了同一个房间。大门一关,隔绝了何松的视线时,也彻底将那点震撼从一旁围观的几人心底挖了出来。
"我。他俩怎么进了一个房间"
"那男的长得还挺好看,林幼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也不是没可能诶。"
这种事情发生过不少次,只不过当那个人变成林幼时,就染上了几分奇怪。
大门内。
基地分配给大家的房间都很拥挤,这里其实是工厂原先的宿舍楼。林幼这个房间内有四个床位,以前她也有过室友,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她,而后再也没有新人加入。
"你先把衣服脱了,我去给放点水。"
林幼身怀灵泉是裴鹤南早就知道的事情,他毫不避讳地当着林幼的面前解下一颗颗纽扣,动作慢条斯理的带着显而易见的诱惑,林幼看了他两秒,果断将毛巾扔在了他脸上,没好气道∶"我去给你找衣服。"
装鹤南闻言却挑了下眉,笑着问∶"不一起洗吗毕竟是在末世,节约一下水资源也是有必要的。"
林幼∶…
装鹤南却满脸都写着体贴∶"我等你把衣服拿来了再洗。"林幼∶ 想得真妥当真美啊。
毕意是老夫老妻了,林幼对裴鹤南的性子早已摸得诱透的。她只是翻了个白眼,便转身打开门去找衣服了。进入基地的人,除了真的非常非常普通的、几乎没有丝毫战斗力的人群留在基地培育蔬菜以及进行一系列清扫,其余的人都会穿上作战服,执行各式各样的任务。
按照裴鹤南的杀伤力,林幼觉得把他留在基地干活多少有点浪费了。想必基地的负责人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在她的提议下,负责人很快便将适合裴鹤南的作战服给了她。然而将衣服交给她时,对方满含调侃之意的询问∶"真的不用给他另外安排一个房间吗你知道的,宿舍位置还有,尤其是男人那边。"
"不用。。
林幼也不傻,当然知道对方在试探,于是她便直言道,"睡一起更容易培养感情。"
话说到这份上,负责人自然也不好在说什么,不过看向林幼的目光还是染上了几分了若指掌-
基地里不少男人对林幼有意思,当时这群男人还聚在一起喝酒吐槽过,说林幼这眼光是真的高,基地里那么多男人竟然没一个看得上眼。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一个幸存者后来居上。听说那幸存者长相极好,是个典型的小白脸。
嗤。
这里是末世,又不是以前,小白脸管什么用不过林幼本身能力不差,养个小白脸倒也无可厚非。
从负责人那边离开,林幼回宿舍时遇到了不少的人,其中有一部分是曾经对她表露过好感的男性。但林幼对他们向来没什么好脸色,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们。
倒是那些个男人多少有点忍不住。
"呦,这不是林幼吗听说你带回来一个男的直接往自己房间里塞那男的也就长得好看点,看上去病恹恹的,还是个小白脸,能满足你吗"
说话的男人叫做韩永袁。
林幼记得他,因为他是第一个在背地里阴她的家伙。
她脚下的步子一顿,原先并不打算理会对方的想法也跟着一顿,回头看向对方时,唇角染上了冷笑,"这还要告诉你"
"反正大家待在基地里也很无聊,聊一聊又有什么关系,是吧"韩永袁低低地笑了一声,他长相不差,在基地里也算是被不少女性成员捧着的,头一次在林幼这儿栽了个跟头,别提有多么丢脸了。
更遑论林幼拒绝了他,转头就去找了个小白脸,这不是把他的脸往死里打吗这种委屈,他可受不了。
男人想着,脸上的模样愈发得不怀好意起来,"要真满足不了你,不如换我试试"
话音刚落,林幼只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声低笑,等到她一扭头,纤细的手腕已然被男人握在手掌之中。温热的肌肤贴着她的手腕,那点温度很快钻到林幼的皮肤内。又钻入血管之中。尽管裴鹤南来得突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让林幼心底涌起一股心安。
"你怎么过来了"林幼被他拥在怀里,眨眨眼小声询问。
裴鹤南低头看她一眼,薄唇微微抿起,但目光在触及到女生柔软的眼神时,,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解释∶"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那你能找到这里还挺不容易的。""有人指路。"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仿佛完全无视了韩永袁,韩永袁自裴鹤南出现便将目光死死钉在了男人的身上。
一看对方这张脸,他的心底便窜起一股嫉妒,那张脸长得太出色,气质更是说不出的矜贵,和他们这群大大咧咧的男人完全不同。
但更让人在意的并非是这点。
韩永袁明明无法在裴鹤南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丝血腥气,却如同拥有了野兽的直觉一般感觉到危险和恐惧。
对付丧尸时的那种第六感在顷刻告知了韩永袁一切,他的身体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紧绷,后齿紧紧咬住腮帮,他哑着嗓子问∶"就是你"
这道声音终于再次将裴鹤南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男人看向他,狭长的桃花眼里似乎染上了几分笑意 ,他的声音比月色还要温润一点∶"是我。"
"比一场""好啊。"
应下的那一刻,林幼皱了皱眉,但很快眉心便被裴鹤南修长的手指给抚平。
男人垂着眼眸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低头时薄唇贴着林幼的耳垂,低声道∶"你要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同样是男人,裴鹤南当然知道韩永袁看向林幼时的眼神意味着什么。而只要一想到在这个该死的末世,在这个基地里有不少的男人对他老婆存在凯觎之心,裴鹤南心底那点被藏在角落深处的杀戮欲立刻便被唤醒了。
拳头狠狠砸向韩永袁时,哪怕裴鹤南知道这是足以杀人的力道也未曾有半点收敛的意思。韩永袁狼狈偏过头躲开这致命一击后,眼神蓦地凶狠起来,他可是在死亡边缘挣扎过无数次的人,当然知道刚才裴鹤南砸过来的拳头恨不得他死。
韩永袁意识到这一点,愈发小心,所有的注意力都高速集中。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裴鹤南的出手动作却格外快,长腿踢向韩永袁被对方躲掉以后拳头便砸向了他的太阳穴。韩永袁有一瞬间的头晕眼花,往前踉跄的时候,更是有种反胃的感觉。他暗暗咬了咬牙,站在原地缓了两秒,手指忽然摸到了自己的腰侧。
"他有七首!"
林幼的声音刚刚落下,韩永袁便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着装鹤南的脖子划了过去。林幼站在场外,瞳孔在这一瞬间蓦地紧缩,然而也就是此刻,裴鹤南面色淡然地单手握住了那把匕首,刀刃划过掌心鲜血肆意流淌,他却像是浑然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唇角缓缓扯出一个细微的笑容。
触及到他的表情,韩永袁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惊慌。
只见裴鹤南的右手基地伸出一把扣上了他的手腕,猝不及防间,味哒的清脆骨裂声在耳畔响起 韩永袁一怔,那把还抵在裴鹤南手掌上的匕首刀锋方向蓦地一转,刺向了韩永袁。
"真可惜。"男人似低低地轻叹了一声,"身在末世,废了一只手就相当于是个废物了吧"
"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裴鹤南轻笑了一声,巨大的力道下只听得韩永袁发出一声惨叫,那把匕首便被裴鹤南沾血的五指握住,刀尖轻易划过韩永袁的手腕。
片刻后,匕首被啪嗒一声扔在了地上。
裴鹤南就穿着那身血衣,无视了跪在地上捂着手腕嚎叫的男人,转身走向了林幼。左手垂落在身旁,滴滴答答淌着血。可他却完全不在意,只是上前揽住了林幼的肩膀,偏头亲吻她的脸颊,低声道,"我有点不开心。"
林幼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他的手掌上,听到这话也只是蹙着眉轻轻嗯了一声。她想着,得赶紧回宿舍用灵泉水好好清洗一下。
"我觉得,该是我早点遇见你才对。"
林幼拾起眼眸,忽然意识到了裴鹤南这话的意思。那年他们在海岛上看流星的时候,她许的愿望是希望下辈子早点遇见装鹤南,可现在,裴鹤南在懊恼,在难过。
"世界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林幼收回眼,手指轻轻抬起男人的手掌,低声嘟囔,"明明躲得过,干嘛硬怼上去,万一你手废了怎么办"
"所以你要好好照顾我。"男人挑了挑眉,低笑道。
等回到宿舍,林幼迅速帮着裴鹤南处理了伤口,灵泉水面对这种新鲜伤口效用非常大,没一会儿伤口里便不再有血流出,林幼又简单地将男人的伤口包扎了一下,才赶他去洗澡。
然而裴鹤南一抬手,满脸无辜道∶"手受伤了,洗不了。"林幼∶""
"正好要一起洗澡,你帮我洗。"林幼∶""
说是洗澡,到最后还是变了样。
暖昧的氛围升腾 ,心脏在热切跳动中 ,林幼那张狭窄的浴缸t内灵泉水大片被掀起溅到l水泥地上,,
在地面上晕出一片片湿漉漉的痕迹。女生细白的手指紧紧拽住浴缸边缘,指关节用力得泛白,眼尾泛红,终是没忍住∶"裴鹤南!"
"嗯"男人低头亲吻她的后颈,仿佛听不出林幼语气间的恼羞成怒,反而谈起了正事,"你喜欢这个基地吗"
林幼∶""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在这种时候问她这种问题干什么
但林幼还是如实回答,"不喜欢。"
"那我们走""去哪儿"
"孤儿院。"裴鹤南轻声道,"带我去见家长好不好"
林幼一顿,回头去看男人。
裴鹤南的眉眼向来是懒散的,可如今却透着认真。
她张了张嘴,手指轻轻一滑握住了男人的手腕,低声应了一句∶"好。"
离开京市踏上逃亡之路以后到被发现身怀灵泉死亡的这段时间,她都没有机会回到京市,去跟院长奶奶好好告个别。
"院长奶奶肯定很喜欢你。"林幼弯了弯眼睛,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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