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望着大雨发呆了不久之后,一辆白色的奥迪停在图书馆门口的大路上。
年轻的男人从驾驶室出来后,撑开了伞,信步迈上台阶。
雨点滴落在伞面上开出了一朵朵水花,他低敛着眉眼走到了时然面前,将手里比较大的雨伞递给了时然,然后又撑开了手里的另一把伞。
他示意时然跟上,随后自己率先走向了副驾驶室,然后打开了车门让时然进去,再转头走去驾驶室。
时然坐上车以后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前些天她还在想着怎样去“偶遇”男神,现在就坐在男神的车里。
温景辙坐进来的时候,侧目看到时然在发呆,也没有急着开动车辆,轻轻地转身向身后的后座伸手拿了一条毛巾出来,一只手将毛巾递给时然,另一只手还在找着什么,“擦一下吧,毛巾是干净的,没有人用过的。”
温景辙发现手里的毛巾没人接,便歪头看过了,“时然?”
他的声音像是被雨润过一般有些清冷的质感,叫着她的名字让她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些出奇的好听,时然反应过来连忙将毛巾接了过去,“谢谢。”
时然有些懊恼,她在他面前不止一次失了神了,感觉她在男神面前已经完全没有形象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有点欲哭无泪。
温景辙不露声色的将车里的温度调了调,伸手将袖口的扣子解下来轻轻地挽起了袖子,然后开动车辆。
时然的目光落在了他骨节分明,修长又白皙的手上。想起了电视剧里常说的外科医生的手,她觉得温景辙可以去当手模了。
车内过于安静。
时然有些受不了,便开口问道,“温教授,你是本地人吗?”
温景辙目视前方,“嗯。”
无话……
“听说温教授以前在德国留学?”时然垂死挣扎一下。
“嗯,一个月前回来了。”
时然这次真的死心了,车里又重新归于安静。
前面红灯,温景辙慢慢的将车停了下来,转头认真的凝视了她一会儿。
L市在湿热的南方,夏秋交际之期,也是多雨的时期,不过这种雨不同于春天的连绵细雨,而更多的是像夏天的疾风暴雨。
时然抬眸看过去,那双眼里的含义深邃又有些难以揣摩,好像有什么东西,毫无征兆的闯进她的心里。
她别开视线,突然心跳加速,有些心虚,不敢再跟他对视。把目光重新落在正在倒数的红色信号灯上。
温景辙伸手将与车载蓝牙已经接好的手机递给她,“无聊可以听歌。”
时然手指有些僵硬的握着他的手机,脸上似乎不经意地露出一个微笑,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地翻腾着,永无止境。
他把自己的手机开锁让她自己点歌……
重点不是他怕她无聊,而是他相信她,所以将开锁的手机递给她。
时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心里甜得要化掉了。
打开音乐点了一首她最近很喜欢的谢春花的《还想听你的故事》。
车内缓缓响起了:女:我想听你讲你的故事,很多离奇的趣事,和眩目落日
男:宁静的湖畔,我想让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它的故事
合:指尖指背的刺,点缀了幼稚,零点过十分,等黑夜吞噬,我们只是共享了几个故事,对你来说也许是平凡小事,说出的字一秒就成了历史,我只想紧抓着不让它流逝,我们其实才是最适合彼此,多想让你知道我此刻心事……
是呀,我想听你讲你的故事,也想让你知道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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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之后,温景辙将时然送到了学校女生宿舍门口,借了一把伞给她,在时然的坚持下,连外套也让她拿回去洗了。
时然一手提着一袋零食和伞一手拿着温景辙的西装敲了敲宿舍门。
此时,宋念已经回宿舍了,见到时然问:“咦?你买了新伞吗?怎么衣服还湿了?这外套什么玩意儿?”
时然舔了舔嘴唇,漫然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这是温教授的伞”顿了顿继续说,“还有温教授的外套。”
宋念一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还想说什么,看到她衣服湿了一大半遂改口说,“阿然,你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吧,别回头给感冒了,你身体不好,别花痴了,洗完澡再跟我汇报一下军情。”
“好吧,你帮我烧点开水”
宋念烧好开水之后,时然还没有出来,宿舍里没有姜,她想了一下,决定给她冲了点红糖姜茶去去寒,顺便把吹风筒拿出来。
时然刚出来就被宋念拉着灌了一杯姜茶,然后催促着她快点把头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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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时然很早就起来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头有些沉,喉咙也很不舒服,她蹑手蹑脚地去烧了一壶水,然后黎羽也跟着起来了,两个人刷牙的时候,黎羽看了时然一眼,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腾出手摸了一下时然的额头,“阿然,你在发烧。”
“嗯,我刚刚量体温了,三十八度三,等下我再去医院看看。”
“等下我帮你问问她们有没有空吧,我今天要上班,她们没空的话我再请假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放心吧,你快点刷牙吧,不然要迟到了。”时然有些力不从心地笑了笑。
黎羽走出阳台的时候,时然在洗脸,等她进去寝室的时候,发现剩下的两个都起床了,一个在翻她的医药箱,一个在给她倒开水。
“阿然,昨天淋雨了吗?”许宣把水递给她,有些担心的问。许宣在宿舍是大姐姐的存在,因为她们也在同一个寝室里住了四年了,她知道时然的身体状况,时然普通感冒还好,就是好得慢一点,但是如果她发烧了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所以她不免有些担心。
记得她们刚住到一起的时候,那时是秋冬换季的时候,时然不小心着凉发烧了,吃了药不管用,一直烧到了四十度,后来直接晕倒在宿舍了,幸好当时黎羽回来得及时,把她送医院了,最后她还住了几天医院。
这边,宋念拿着退烧贴和阿咖酚散走过来,把阿咖酚散递给她,顺便帮她把退烧贴贴上额头。
时然重新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等她们收拾好一起去医院,期间时然再测了一次体温,发现吃了药和贴了退烧贴也并没有将温度降下来,而且体温还在不停攀升,时然看她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病恹恹地起来换衣服,收拾一下东西。
看着两个人犹如大敌当前一般,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不用两个人都陪我去,许宣你等一下还要去会场,就别忙活了……”
“我没事做,今天啊城在医院见习,我可以跟你去”宋念似乎怕她也被拒绝的样子抢答到。
许宣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好吧,那念念你看着她一点哈,交给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被点名的宋念扶着时然行了一个军礼。
刚走到门口,时然突然想了什么,“阿宣,你要是有空的话帮我把我床边挂着的西装拿去干洗店洗一下。”
看到许宣点头应着,时然和宋念就出门了。
……
时然坐在医院里打点滴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要给温教授发个信息,【温教授,您好,感谢您昨天的帮助,但是我今天有点事情,所以您的外套和雨伞我可以晚点再拿给您吗?】
时然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信,她又看了一遍自己发送的文字,确定除了有些官方之外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就安心的熄了手机屏幕继续等一会儿。
温景辙正在课室上课,忽然听到手机和桌面震动的声音,写字的手顿了顿,继续将没有写完的字快速写完。
然后转身回到讲台前,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手机,轻轻地勾了勾唇角,手指飞快地打了几个字,“可以,你方便就行。”
时然手机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睁开半眯着的眼睛,看了一下信息,然后嘴角微微上扬,继续睡过去了,宋念一直坐在她旁边看着手机,偶尔帮她看一下滴完了没有……
回到宿舍休息了一下午之后,时然想了一下,又重新编辑了一段文字发给温景辙,“温教授,我这边的事情有点麻烦,可能要一周之后再把您的东西送过去给您,您看可以吗?”
温景辙今晚回大院吃饭,此时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温母看电视,听到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起,就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看完不禁挑眉,“没关系的,你自己方便就好。”
时然在医院睡了一会儿,现在回到宿舍反倒是睡不着就趁机跟温景辙聊了起来,看到信息有愣了一下,他好像跟自己这么说过的,现在让他再说一遍,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烦啊。
但是时然秉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心,毅然的选择继续跟温教授聊天,美其名曰:拉近距离,早日实现追到温教授的宏伟目标。
“温教授在忙吗?”时然小心翼翼地问。
“现在不忙”
……“温教授,之前说的文章,我这边有几个问题不太清楚,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可以,把文章发过来,有问题的话我直接帮你修改过来,可以?”
“好的,教授,下次我请您吃大餐。”
“有机会的话。”温景辙忽然想到她上次说“滴水之恩应当以身相许”,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微笑,眼里透露出一种柔和。
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他身旁的温母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下,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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