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没说完,扒拉几口米饭,就说吃饱了,然后在客厅抽起烟来。我妈妈叹了口气对我说:“妈觉得女人还是找个人家嫁了,有个男人照顾着你好一点。读书去意大利,妈支持,可是工作。你要问妈妈的意见,妈妈告诉你,不支持。”
就这样,一顿饭算是不欢而散。
晚间的时候,我口喝爬起床来,就准备去厨房拿杯水喝,我爸爸却坐在客厅还在抽着烟。
我走了过去,看了一眼烟头快溢出来的烟灰缸坐在我爸爸旁边的沙发椅上,“爸……”
“这么晚还不睡?起来干嘛?”
“我口渴了。”我犹豫了一下,开始开口说:“爸爸,你是不是也不支持我去意大利工作?”
“闺女啊,人生很长,我常常想,我女儿如果远嫁了,等爸爸老了,想喝一碗鸡汤,是不是只能通过电话了?”
“我又不是移民。再说,我更不是嫁人。呵呵……”
爸爸没有笑,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如果你坚持去,那么爸爸会支持你。但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爸爸。”
我收起了略尴尬的笑容,“什么条件?”
“中国的发展一定会越来越好,交通也越来越便利。但再怎么便利,出国还是麻烦的。如果你去意大利了,爸爸不允许你给找个外国的对象回来。好吗?”
我还以为什么呢?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说:“爸爸,至少今年我是不会考虑找对象的。你放一百个心。”
“我是叫你找对象只能找中国人!”
我看我爸爸有点急了的说,我就忙点了点头。
爸爸见我同意了,把手中的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屡屡的白烟。然后将烟头掐在烟灰缸里,再用茶水浇灭一下。跟我说了一声“晚安,早点睡”就一脸并不开心的回房间去了。
望着我爸爸那渐渐地苍老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些年我好似都没有好好的看看我的爸爸妈妈。就好像眼睛只爱外面的花花世界,却总是忘记危险挺身而出,酸痛扑闪解乏的眼睫毛。
第二天,我听到我爸妈在房间里吵了起来。大意是我要去意大利的事。可是我的妈妈不同意,我爸爸就说我妈妈。两人就开始争执了起来。
我知道老两口都是舍不得我,我却没有勇气说“那我不去了”。一个是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我需要一份工作。一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再过两三个月肚子就会显怀,届时我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了。
哪怕我有可能想打掉。但是毕竟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孩子,若我最后还是选择不要他了,我也想在我做决定之前给他看这个世界的权利,即使孩子三个月未成形前只是一坨。
我妹妹看着我爸妈的争执问我:“姐姐,意大利真的那么好吗?如果我长大了,我一定不要在离爸妈远的地方!”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没法假装自己是大人,然后用立不住脚的借口去教导我的妹妹应该如何如何是对的。
我订了五天后的飞机。在去之前我回了一趟母校。
刚好是周日,学校里没什么人,我就跑到我们以前所在的教室,很巧的是,教室的门是开着的。
于是我走了进去,坐到了我以前坐的位置上,看着除了我,空无一人的教室,那种心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没有回头去看礼酉的以前的桌子,故意的不去看的离开了。
去意大利,除了家人,我连李文都没有说,像做贼一样的逃离我熟悉的地方一样。
到了意大利之后,是我以前意大利的同学接的我,意大利人,我给她取的中文名叫小小。因为她的脸就只有巴掌大,个子却比我高5厘米。
“哦,亲爱的伊人,欢迎回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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