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得雪姬之后走了一段路程,所向门便伫立在那,撇开强良九凤的灵识,令时空停止,独自进入自己的潜意识深渊里。所向门苦笑一声:“我又来了!”
这里赫然一片黑暗,只在所向门两旁突兀的亮起来两排烛火。这烛火异常神秘,没有灯芯,却亮的如此绚丽,紫色的火苗如此曼妙的左右摇摆,可这里的确是没有风的,这火烛犹如是一个人在当风秉烛一般,火苗长久不灭,火苗本身的紫色也长久不褪色!当真稀奇非凡。
更诡异的是它连灯台也没有,就这么空落落的悬空。它像一朵朵火花的种子,它像一颗颗明亮的砖石结晶。所向门侧身而立,只见眼前每隔十米便有一盏。一盏,二盏,三盏,四盏……通向远处,眺忘过去没有尽头。
“这里到低有多大?有多深?”所向门踱步走去,“我在这里寻觅了20多年,凭我现在的实力难道连这尽头都不能到达么?”所向门一挥手,赫然出现“所向门手札”五个大字。
“所向门手札”是十年前所向门起的名字,这里的空间可以记录时空里的任何事物巨细无遗,这里的守护神对苍穹里已经发生的任何事迹都洞若观火一般了若指掌。记录,没错是记录!所向门对这里的理解就是它像一本史书一样记录着世间万物和诸多事迹。所向门对这里好奇的是这里又不单单是一个有“记录”功能的空间?这里还有太多的未知,所向门心想:“我尝试熄灭这里的一处处灯火,可到如今这些年我似乎遇到了瓶颈,似乎我并不能熄灭更多的火苗,算下来从小到大我也仅仅是熄灭了五十多处火苗而已?”
所向门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几个大字“所向门手札”,熟悉的是所向门多年来好奇的寻觅着这空间里的一切已然对它产生了莫大的感情,陌生的是即便二十多年,所向门对这里也是如此的陌生。所向门迷离的盯着前方,他知道即将出现他面前的是一个背影。果不其然,这背影是如此清晰,却又如此的神秘。这背影比火苗还神秘,任你秘技步伐多迅速,也休想触碰他一缕衣衫。
所向门愤懑又无奈的展开拳脚施展秘技,所向门闪近这背影一寸,这背影就更快远离所向门一寸。别说窥见正脸,就是靠近也仅仅只能望其项背!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怎样的存在?我追了你二十多年,连你的真面目都不得知。”
“这背影如此的酷似罗泽?你和罗泽有关系么?”
这人也不说话,仍然比所向门更快的速度带领着所向门徘徊在这儿诡异的灯火周围。
没一会,所向门似乎累了点,叹了口气,将其中一盏灯火熄灭。
所向门抬起右手,若有所思的用气去熄灭灯火,灯火灭的那时刻这背影就如此利落自然的消失的无影无踪,遽然间,灯火处凭空出现了一扇大门。所向门推开这扇门,这里竟是一个房间,一个女人的闺房,这女人是轻灵!不死鸟凤凰轻灵!所向门泪流满面,叫道:“娘亲!”
轻灵就这样看着他:“孩子,你又来这里了,来这儿!有娘亲在这里陪着你呢,你莫哭……”
所向门哭着扑过去,这娘亲却是一个幻影任由所向门搂抱都不能触及她半分肉体,所向门知道就是这个结果!
所向门悲从中来问道:“娘亲,你为什么要抛弃我?是因为这蓝色的眼睛,黑色的泪痕吗?”
轻灵还是依旧站在那儿,背对着所向门道:“孩子,你又来这里了,来这儿,有娘亲在这里陪着你呢,你莫哭……”
轻灵这个房间不大,但很温馨,温馨的令人毛骨悚然,温馨的令人难以置信。所向门的左手边是卧床,右手边是梳妆台。靠近梳妆台会见到这是上好的檀木而置,檀木上刻着仙女下凡的不同花纹。用手触摸逼真的纹路竟然还能令人有触感。它旁边还有竹窗,虽然竹窗的外面一片漆黑。竹窗边是有一台花梨木的书台,书台上还整齐的摆放着文房四宝。砚台底下压几张宣纸,而砚台上还有几只毛笔。竹窗被一枝木杆支撑,有粉色薄纱悬吊在人眼帘!
所向门黯然低头看着宣纸上的梅兰竹菊,慠,幽,坚,淡,历历在目。所向门若有所思想到“探波傲雪,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是为高洁之士;空谷幽放,孤芳自赏,香雅怡情,是为世上贤达;筛风弄月,潇洒一生,清雅濽泊,是为谦谦君子;凌霜飘逸,特立独行,不趋炎势,是为世外隐士!娘亲……你这是在自比么?如果是,那你为什么要抛弃我?抛弃我?你又怎么配得上这慠、幽、坚、淡这四个字?”
所向门踱步来到床边坐下来,好似在寻找母亲的气息,他盯着床边的黄花梨木盆里娇艳的曼珠沙华,苦笑着自吟道:“母亲?这接引之花彼岸花,是在暗示我唤起你的前世记忆么?”所向门瞥眼见梳妆台那儿刻有风信子铜镜里的自己——蓝色的眼睛,黑色的泪痕。眼神下滑便看见有着红漆雕刻的首饰盒木讷的自问道,“母亲,下次相见,你会杀了我么!”
所向门神情恍惚,这才从母亲的闺房里出来,仍然低着头缓缓的抬起手并指着一处火焰道:“灭!”
一扇大门轰的一声代替了灯火,所向门抬起头,行迈糜糜,中心摇摇的往大门而去。所向门歪着脸,靠蓝色的眼睛盯着这蓦然出现的森林,内心悲愤到了极点。
举目望去,绿色的汪洋森林尽收眼底,郁郁葱葱的林木,散发出怡情的凉爽。所向门被森林环绕,他漫步踱去,只见薄雾缭绕的白纱柔柔的笼罩着森林,一片重重叠叠的林木遮挡着俏皮的阳光,令他不能够仔细的抚摸着这片大地。实难想象这一片祥和之景会和血腥联系在一起。
不多久森林变了本相,他像中了失心疯一样,疯狂的起舞起来,树叶和枝桠的摩擦声响遍百里,瘦小露骨不计其数的蝙蝠从月亮上飞下来惊起了血腥奏鸣曲。狼啸声声声不断,它穿过枯木,寻找血腥,那血红的狼眼盯的你毛骨悚然。一只,两只,三只,成群结队的穿越这片荆棘林莽的森林,他们像是主宰着森林的命运一般。
头狼眼角处的一道长长疤痕直抵獠牙处,它恶狠狠的嗅到了血腥味,喘着气匍匐着地向猎物靠近,它听到猎物发出的“哇哇……”声,极其谨慎移动身躯,可它又恐猎物逃跑,在最后的几米处终于按捺不住本能的野性腾空而跃扑向猎物,咬住的同时嗓音里还恶狠狠的发出来“呃……呃”的声音。头狼看猎物不再发出哇哇的声音,顿时间停了下来,它盯着这个襁褓中的婴童,好似害怕他蓝色的眼睛黑色的泪痕一般!连声音都换了模样,头狼仰天长啸:“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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