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在滕春县的南边,是附近唯一的一处水域的集结点,据说陆地靠县口旁的管道,这水运靠的就是这条长河,其尽头连绵千里,贯通了大半个商道。
只是滕春县船只有限,而且滕春县这节水域在这边并不好走,所以都是提前准备好货物,等待一个定好的时间一块出发。
这所谓的账目便是所有的来往账单,每个货船每个品种,复杂繁琐,因为总是出错,后来码头为了节省时间,定了个错误区域,只要在区域范围内的差错,就不再重复核算。
这么下来,码头便有了一笔固定损耗,这是几年来一直烦恼几个管事的大事。
徐宏的亲戚是管理货物出行管事的心腹手下,在码头干了十几年了,只要有空缺就可以补充上位的那种。
也是徐宏这次病了他那表哥过来探看,无意间说起账目,聊起这件事。
徐宏的表哥自然不信一个小姑娘有这本事,可账目对好是真事,恰好这几天码头也有时间可以缓和,加上账房先生也没到位,他寻思要不就冲动试一试,大不了不信就不雇佣就湿了。
徐宏也有点不确定,说起来他铺子的帐不见得好对,只是品种到底是少了点,眼下可是汇聚万物的码头,他也怕为难了叶秋。
毕竟是想给小姑娘找个生意挣钱,可比生意不成反而得罪了人。
是以快到地方后,他还不放心的又给说了句,要是觉得麻烦,不算也行。
叶秋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点点头也没反驳。
前面就是约好的小屋,进屋前叶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布料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剩鼻子以上的脸,就是额头都遮了一半,乍一看去,那双沉静的眸子倒是让人连男女都分不出。
徐宏一扭头看到她这个装扮还愣了下,又想起昨天她给得知说的隐藏身份的事,便是了然。
徐宏的表哥不是本家亲戚,而是亲戚带着亲戚,名叫刘顺,比徐宏大了整整五岁。
看到屋里那个明显对比徐宏更有魄力的中年男人,叶秋乖巧的喊了声,“刘叔。”
刘顺等在这就是为了看看小姑娘,看到小姑娘的扮相时愣了下,又见比想象中还矮小的个头,更是不确定的看着徐宏。
两人提前都商量过,这会也不废话,徐宏道,“先让阿秋看看吧,说不定她可以呢。”话里显然也带着不确定。
刘顺点点头。
房间四周都是两米多高的书架,里面摆了满当当的书籍,乍一眼去密密麻麻。
他从其中一个架子抽了一本递了过来。
徐宏接过示意叶秋坐下,又替她把算盘摆好,“你算一页看看。”
叶秋点点头坐下,她掀开账本第一页,便是目光微闪。
码头营业的金额比她想象中大,都是以两为单位,这么一来数字几乎没超过四位数。
本身想用算盘,但看徐宏一脸期待,她扫了一眼后,直接落笔在下面写了个数字。
本等着叶秋拨动算盘的徐宏,见她看一眼就落笔再写,也愣住了。
就是刘顺也没料到小姑娘这么随意,见她一本正经填写,也没拆穿他,阻止了准备询问的徐宏,示意他先别管,“就让她把这本算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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