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松酒楼。
门窗紧闭，顾妗盯着眼前面露不善的四个男人，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往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瓮壁，她的心里才稍稍觉得踏实。
鲛人修长的手指攥紧瓮沿，鱼尾不安的在大瓮里搅起水花。蓝色的眸子焦灼地黏着与四个男人对峙的顾妗身上。
顾妗硬着头皮，与为首的男人对视：“你这是何意？不是说好了，立下字据，鲛人便归我了吗？！”
“哈哈哈。”为首那个卖鲛人的男子与身边的同伙们对视一眼，爆发出笑声。他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自己送上门来。
男人走上前，凑到顾妗面前，故作潇洒撩起顾妗耳侧的一缕头发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嗅了嗅：“小娘子，字据这玩意儿，算个屁。”
说罢，男人将顾妗签好的字据撕了个粉碎。“小娘子，看你衣着，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如跟着我吃香喝辣。”
“你们就不怕官府知道！今晚可是有很多人亲眼见到我同你们来这迎松酒楼立字据。若我有什么闪失……”
“呵，官府算什么东西？老子换身皮，照样大摇大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顾妗心惊，细细观察男人的脸。在男人的脸部与颈部间有一处微不可察的缝隙。是人皮面具！难怪之前她会觉得这个男人怪怪的，笑得无比刻意像戴着一层面具。
思忖间，男人粗粝的大手猝不及防摸向顾妗的脸，“小娘子倒是长得细皮嫩肉。”
然而，顾妗这厮最爱惜自己的脸蛋了。在男人的手触及顾妗脸庞的那一刻，顾妗毫不留情的张开口，对准男人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同时，鲛人鱼尾愈加用力一落，水花掀出了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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