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阳睁开眼睛,摸了一下李良的脑门儿:“咱家没电话,想要什么礼物你就给我写信。”
礼物?李良并没有什么物质需求,而他想要的东西也是李双阳给不了的,不提也罢,对于父亲那解不开的心结,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执着的,父亲一生光明磊落,这辈子已是问心无愧,老实做人,踏实做事,无愧于父母,无愧于妻儿。
只是父亲自己看不开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
突然李双阳话锋一转,声音变得诡异了起来:“你长大了,身体也发育了起来,有时候身体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反♂应是很正常的现象,呃,我就是跟你提醒你一句,你身体还没发育好,要节制一点……”
李良:“???”
什么意思???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家人醒来,顿时感觉年年家里气氛不太对劲,他家里就剩年年他娘留在屋子招呼客人,其他人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吃早饭的时候张爱玲跟年年他妈闲聊时才知道,原来逐鹿县的县高官昨晚神秘失踪,连夜惊动了派出所出警搜寻,事情已经闹大了,就在两人闲聊的过程中,李良吃着窝头喝着小米稀饭,虽目不斜视,却明显察觉到一家人视线老是往自己身上扫。
他们以为偷偷看过来一眼立刻收回视线李良就会不知道。
他们是真不知道李良打通了心感。
这样的眼神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李良昨晚去水闸的事被他们发现了?还是说,在他们醒来看到李良不见踪影,曼曼顶不住压力把他给卖了?李良仔细一想又不太对,如果曼曼把他卖了,告诉家里人说他去斩妖除魔,他们绝不会这么镇定,也不会用这种诡异的眼神偷看李良。
李良咬下一口窝头,慢慢的嚼着,瞥了柳曼一眼。
却见小丫头红着脸低下头,吸溜溜的喝着稀饭,根本不敢看他。
昨晚李良出门后,相信柳曼这个憨憨在他父母面前一定表现的十分精彩,想了想,李良还是不询问她编的是什么借口了,随缘吧。
吃过早饭以后李忠德便提议去钓鱼,就剩一个上午时间了,哪怕不钓鱼也比干坐在土房子里好,逐鹿县的紧张气氛没有影响到一家人兴致,由于年年不在,找不到人送他们去河边,于是一家人只好在县城周边游玩。
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这种穷山僻壤的地方偏偏又赶上大旱,县城以外不是黄土就是土坡,田里是枯黄的秸秆,也就生命力强点的玉米还在生长,道路两边杂草丛生,六个人沿着这条石灰砂砾大路往黄河方向走去,体验城市中所没有的悠闲。
路上遇到一个开蹦蹦的当地人,张爱玲在路边招了招手,对方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开走了,气得张爱玲恶毒诅咒着对方不得好死,走了许久,又遇到一辆路过的蹦蹦车,这回有人肯停下了。
蹦蹦上坐满了人,还装着许多工具,车主不介意让一家人搭顺风车,奈何车上已经没位子了。
“昨个晚上我们县书记让龙王抓走了,派出所把三条河全都给开了闸,我听说放完水以后黄河底下露出了一口玻璃棺材,县书记就在棺材里躺着呢!”
“那棺材结实滴很!榔头都攮不开,我们村长说嘞,谁能攮开那棺材就奖谁一万块。”
车内一名妇女狠狠往男子后脑勺推了一把,似乎在怪他不该把赚钱的事告诉陌生人,男子怏怏的笑着,说完就跟几人告了别,急匆匆开车走了。
二老对这种玄乎传闻比较敬畏,尤其是张爱玲最信这些仙佛神魔的东西,李双阳本来还想去看热闹,却被张爱玲厉声喝止,按照老人的观念,举头三尺有神明,能不招惹就不要去干一些可能会招惹到神明的蠢事,白招灾厄。
李双阳不由遗憾的望向黄河。
“曼曼。”
不知怎么的,在听到开闸、河底、玻璃棺之后,李良的表情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给柳曼使了个眼色,转身便往黄河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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