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刚暗下来的时候,房间只有夜陌、雀奴和川谷先生三人。夜陌坐在床边将女子扶了起来,他一只手撑着她的身体,一只手提神凝气,挥掌将自己体内的内力渡给女子,女子那时全无知觉。
“公子当心些,莫要乱了心神。”
川谷先生提醒他,雀奴在一旁候着,也愁眉不展。夜陌渐渐有些体力不支,额头上渗出来一颗颗的汗珠,滚落进了衣襟里,他咽了咽口水,表情像是十分痛苦。
川谷先生又提醒道,“公子,适可而止,否则你也承受不住啊。”却仍不见夜陌收手,雀奴在一旁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纵然平日对他许多的畏惧,当她看见夜陌为了女子不惜舍了自己一身的内力时,也都忘记了。
“公子……”川谷先生不敢多打扰他,一旦分心也十分危险,恐怕到时又多送了一条命,只能摇头叹息。
夜陌的身体晃了晃,他的衣襟都湿透了,两鬓的头发染了汗水都贴在了脸上,只见女子渐渐有了气色。雀奴和川谷先生看着女子有些好转都面露喜色。这时,夜陌一脸苍白,他的头发一丝一缕地染了霜色,没一会儿便变成了雪白,终于支撑不住倒靠在了女子身旁。雀奴先跑了过去,她扶着女子将她放回了床上。川谷先生看了看夜陌,便叫人来把他抬走了。
“先生。”
“暂时无碍。”
川谷先生说完跟在夜陌的后面离开了,雀奴留下来照看女子,夜陌的内力也算暂时护住了她。
深夜,夜陌苏醒了,只是叫来了苍术,吩咐他说:“送信去临安,计划暂停。”
“是。”
于是,夜陌便带着莪术离开了。
苍茫的大漠,一行人披着披风带着斗笠,他们将脸捂得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脚下的行路十分艰难,这深入大漠腹地的路无人知晓。他们请了漠疆边陲一个小国家的商队领路,这些商人常年往来大漠和齐越之间,也只知道大概的方向。骆驼和马匹载着这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前行。风卷尘沙起,黄沙漫天,他们随手拿起遮挡之物护着眼睛,以防风沙迷了眼。
“公子,这风沙越来越大了,我们得赶在天黑之前抵达前面的山谷里,不然等这风沙掩埋了脚下的这条路,咱们明天就难找到方向了。”商队的首领这样说。
“少主,看来咱们只能加速行进了。”莪术对夜陌说。
“嗯。”
夜陌回答,他又扶了扶斗笠,上面还嵌着沙子,他的脸被风沙刮了一道细细的口子,原本白皙的皮肤经过这几日风吹日晒也有些暗沉了。莪术和其他的暗影们也是一样,模样都有些狼狈,有的人的嘴唇都是皲裂的,眼睛进了沙子揉得满是血丝。商队的人们前后分成两部分,将莪术一行人护在中间。
“公子,如何?”莪术身边便是那位商队首领,他提高了嗓音,正等着他们的决定,只听莪术对大部队说:“加速前进。”
“快,都握好缰绳,跟紧了。”商队首领对后面的人说,于是大家又匆忙往前走。
大漠,黄昏,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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