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河看了看小强膝盖上的小伤口,擦破了皮。“哟,小强摔到膝盖了,好了,不哭不哭。来,给爷爷看看。”他把小强交到孩子爷爷手里。
爷爷看到伤口不大,放下了心,哄着孩子说:“没事,就一个小伤口,咱小强是男子汉,不疼对吧?”
任大河看着他们爷孙俩的互动,老的满脸满足,小的笑得灿烂。他很是羡慕,带着酸酸的口吻,说:“孩子小点好啊。”
这爷爷跟任大河是同辈人,任大河平常叫他老树,他比任大河大了几岁而已。两家人已经是好几十年的邻居了,他知道最近任大河为了女儿的事情在烦恼,便关心地问:“小侬还没回来吗?”
任大河无精打采地回答,“不愿意回来咯,哎。”
老树不解,“不愿意回来?那你逼她回来啊。”
任大河白了他一眼,“要是能逼回来,你干嘛不把你女儿也逼回来。”他看着小强,同情地说:“可怜了我们小强,爸爸妈妈在那么远的地方打工,自己跟着爷爷一个人在老家。”
小强已经不哭了,跑到任玉惠她们面前,抓着玉米棒在玩。
“孩子大了,哪能听得进我们的话,她们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当爹当妈的,就一辈子操心的命。反正啊,她需要我的时候我能帮就帮,该帮就帮。她要去广州就去呗,我替她看着孩子,她能安心点,少受点罪。“老树自我安慰。
任大河觉得他说的话虽然很悲观,但似乎就是这么个道理。虽然他心里不太好受,但只能朝前看了。
在轮渡。
任小侬和沈宙坐在一个小坡上,这个小坡是由石头和水泥砌成的,正对着鼓浪屿的方向。沈宙带她坐在这里吹海风,无比惬意。
能够享受此刻的这份美好,任小侬感到无比庆幸。还好她使出了一个有用的大招,还好她爸爸还是最怕她哭。
从黄昏坐到了晚上,看到了这个城市从白天到夜晚,从白日的喧嚣到夜晚的灯光渐次,任小侬感到好满足。
很多人在跳广场舞,变幻多姿的舞步交织在这片美丽的夜色之中。一个小女孩的哭声,突兀地钻进了宁静的夜晚。
原来是小女孩的妈妈不肯给她吃糖,小女孩一哭二闹,一路哭个不停。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爸也不肯给我多吃糖,但我只要多哭几次,他老人家绝对心软。”说起这个,任小侬有些沾沾自喜。
沈宙问:“所以你认定了这次的事情也是用哭的这一招就有效果,是吗?”
任小侬得意地点点头。
“从小到大,这一招从来没有失效。”她咯咯直笑。
她在向沈宙炫耀着这件事情,却根本不知道为了这个让她满意和开心的结果,她的家人确实无比的难过和落寞。
她心满意足地留在了厦门,幸福地呆在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的男孩子身边,看着自己喜欢的风景。可是她的家人,却只能在遥远的地方,三个人坐在饭桌前吃饭,因为太伤心而食之无味。
做为父母的孩子,很多我们眼前拥有的满足和幸福,其实背后很可能是父母的一次次忍让和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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