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何捕头,昨日我在开封府见过这人。”那人附耳又道。
何海正一脸疑惑之时,忽然何海身后又走出一个衙差,一脸笑意往前,直奔甘奇而去,口中还道:“原来是甘家官人啊,误会了误会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这个说话的衙差,甘奇还真认识,就是昨天在开封府门口守门的那人,还拿了甘奇两贯钱。
周侗见得这个与他闲聊过的衙差,面色轻松许多,拱手说道:“原道是郑兄弟,见过见过。”
甘奇也拱手示意了一下。
郑姓的衙差此时已然转头说道:“何捕头,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何海见得手下的郑姓衙差话语,眉头一皱,又转头问身边刚才附耳之人:“这个甘奇昨日在开封府做什么了?”
又听附耳之人说道:“捕头,我见他与包待制一起在后衙游了许久的园子。”
何海惊讶问道:“什么?昨天他与包待制一起游园?老子怎么没有看到?”
“何捕头,我是亲眼所见的,还有不少兄弟都看见了,包待制似与他相谈甚欢呢,两人说了许久的话语。”
何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抬头看了看甘奇,转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胜。不知此时心中作何想法,兴许已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姓郑的衙差还在头前笑道:“何捕头,是找错人了吧?”
何海站在当场,这般场面,他已然尴尬至极。一个捕头,出了开封府衙可以吆五喝六算个人物,在开封府衙之内,那几乎就是最底层的人了。包拯是那府衙里的主人,何海最多算是个小厮奴仆里的头目。两人身份,天差地别都不足以形容。
甘奇见得何海红白不定的脸色,心中了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外如是了。在这大宋朝,除了读书人,其他都是下等人,下等人中的下等人。
好在甘奇极为懂得人情世故,主动开口笑道:“何捕头,昨日你我约了一顿酒,今日你却带了这么多弟兄来,也不怕我招待不周?”
郑姓的衙差闻言,笑道:“哦,原来是何捕头与甘家官人约了酒啊,哈哈……”
甘奇听得郑姓的衙差话语,不禁对此人刮目相看。这个衙差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刚才何海说的话语,他都听见了,显然知道其中的问题所在。却还装作不懂来调和,这才是真正聪明人做事。
刚才还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何海,此时已然往前走到甘奇面前,拱手笑道:“甘官人,弟兄们平日里差事辛苦,今日都想来捧捧场,讨一杯水酒,谢过甘官人了。”
何海这是借驴下坡,也是甘奇愿意给出这个坡,让何海往下走。
“诸位请,春晖楼,今日我甘奇包了,吃好喝好。”甘奇主动上前,还把何海的肩膀搂了搂。
何海跟着甘奇往前走去,面色通红,还时不时转头去看不远处坐着的王胜。口中轻声与甘奇道:“甘官人,头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得罪了。”
甘奇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只笑道:“何捕头与弟兄们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何海连连点头说道:“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周侗与甘霸二人对视一眼,倒是也没有弄懂怎么忽然之间事情就变成了皆大欢喜的场面。
屋内众人,已然有人开口说道:“没想到,八臂金刚这般有本事呢,我还以为今日免不得往大牢里蹲几天,当真是小瞧了他。”
“你才知道我们东家的厉害啊?别说什么开封府,就算是皇城司,我们东家也有人。”刚才还面色煞白的汉子,此时已然吹嘘起来。
“甘东家当真是个人物!”
“厉害了,厉害了。”
此时也有汉子大喊:“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大哥彩坊,又一次人声鼎沸起来。
大哥彩坊对面的茶摊上,王胜带着几个人,看着头前还凶神恶煞的何捕头,此时却与甘奇勾肩搭背要去喝酒,一脸不解,几人已然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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