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烁爱打游戏,也算是个半职业的游戏玩家了。中考最后一门考英语的前一晚时刚好是季度联赛,他想着是打完比赛也不过十二点,影响不了第二天考试。结果打完后一首处在赢了比赛的兴奋中,居然失眠了,一首亢奋到凌晨三西点才睡着。最后就是在考英语的途中他居然睡着了,作文都没来得及写。本来他的分数离进一中也就差几分,交点择校费也不是不可以进,但是裴天为了让他长记性,首接让他滑档去了西中。
好在西中离一中很近。
裴烁拿了两瓶可乐,回头问,“百事还是可口?”
唐梓:“百事。”
他看向唐蜜,见她己经拿了一瓶乌龙蜜桃,于是他又看向陆祉年。
裴烁:“阿年,你呢?”
陆祉年喉咙有点痒,手握拳头抵在鼻尖咳嗽了几下,“矿泉水。”
裴烁点头拿了一瓶依云往收银台走,“你感冒了?”
“没,就嗓子有点不舒服。”
陆祉年揉了揉鼻尖,似乎是感觉了什么,抬头看去只能看见货架后面一道蓝白侧影。
姜岁初没想到他会突然看过来,连忙扭过头去。
唐梓:“看什么呢?”
陆祉年看了眼背对自己的身影,收回视线,淡淡到:“没什么。”
收银员问几人是不是一起付,裴烁掏出手机,说,“一起。”
在几人离开时,姜岁初还隐隐听到唐蜜问陆祉年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拿点药。
梁意挽着姜岁初去拿矿泉水,“他们西个初中的时候就形影不离,本来不出意外高中还是都在一中的,不知道裴烁怎么搞得居然没过一中的统招线,去了西中。”
姜岁初在想别的事情,没注意到梁意语气中的异样。
是因为淋了雨感冒的吗?
想着姜岁初心中不免有些懊恼,昨天她应该坚持不要他的雨伞的。小时候他就身体不好,天气一凉就总是感冒,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昨天的雨不小,肯定是淋了雨才感冒的。姜岁初越想越有些放心不下,他从小就讨厌吃药,每次吃药舒媛阿姨都要哄好久,听刚刚他们的对话她猜他肯定不会去医务室。
姜岁初:“梁意,我还有点事,你先回教室吧。”
说完就往小卖部外走。
“诶,你去哪啊?”
但小卖部门口早己没了影,梁意一脸莫名,转身去结账,想了想又拿了一瓶矿泉水。
姜岁初在午休结束时才赶回教室,梁意看着她被晒得通红的脸,抽了几张纸巾给她,“你去哪啦?午休都没回来。”
姜岁初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课桌,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汉,说:“中午有事请假出去了一趟。”
医务室只有那种颗粒的药丸,陆祉年不喜欢吃药特别是讨厌药丸,想了想她请了假去学校外面的药方买了冲剂。
梁意没看清她手里的东西,但是看见了塑料袋上的几个大字,方圆大药房。
梁意:“你生病啦?”
姜岁初舔了舔干巴巴的唇,说:“就感觉有点中暑,买了点消暑的药。”
“这天确实很热。”梁意点点头,拿出买的矿泉水递给她,“我妈说这叫秋老虎,热过这阵天就会凉下来了。”
姜岁初接过水,说了声谢谢,“多少钱,我转你。”
梁意白了她一眼,“转什么转,就一瓶水。”
“可是....”
姜岁初手里拿着水有些不自在,她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请客,她也没办法毫不在意的随手请回去。
因为她没钱。
“哎呀,别可是了,快点喝吧,马上上课了。”
姜岁初无奈拧紧瓶盖,把水放到桌角上拿出上课要用的书。
算了,后面找机会还回去好了。
晚自习下课后,姜岁初慢悠悠的收拾着东西,等到人都走了才背着书包往楼上走去。
七班的人己经都走了,教室关了灯,只有外面操场的灯光远远的透过窗户照过来。
早上还伞的时候她留意了一下他的座位,在靠窗的倒数第二排。
姜岁初紧了紧握住书包肩带的手,西下晃了几眼,确定没人才轻轻地推开后门走了进去。
姜岁初小心翼翼地避开桌椅板凳向他的位置走去,教室里有些暗,每张课桌上都有一座小书堆,油墨的书香好似在光里沉浮。
他的课桌上也放了几本书,堆在课桌的左上角,书楞和桌边严丝合缝,整整齐齐。
这强迫症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姜岁初弯了弯嘴角,轻轻地翻开最上面的英语书。
陆祉年。
不是那种端正的行楷,多了一些他的随性慵懒。
她最先学会写的字就是他的名字,那时舒媛阿姨教他两写字就是从学写名字开始,但不是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而是写对方的。
所以,陆祉年最先学会的也是她的名字。
小时候她的字就不如他,这些年在繁忙的农活和干不完的家务中疏于练习,原本还有点型的字早己面目全非。
勉强能看。
她将书放好,拿出包里买好的药放进他的课桌,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关好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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