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吴氏正在柳若兰的房中,对女儿大加教诲。
柳若兰原本正呜呜咽咽地哭着,她回到房里,先是大发了一顿雷霆,后又打听得前厅到了许多尊贵的客人,竟然全都是向那丑八居柳若水求亲来的,她就越发嫉恨交错,瞧着镜中自己一脸的红斑,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再一想到恭王爷居然订了亲,更觉伤心欲绝,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吴氏一进房,她见了母亲,哭得更是大声,站起身便往吴氏怀里扑了过去,满以为母亲定会像以前那样,搂着自己安慰自己。
哪知道吴氏今天却冷了一张脸,把她一把推开,厉声道:“不许哭!”
柳若兰一怔,下意识的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兀自抽泣着瞧着吴氏。
吴氏用手点着柳若兰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怒道:“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出了事就知道哭,哭有用吗!你哭,就能把恭王妃的位置哭回来!”
“打醒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娘是怎么教你的?你全都忘了不成!你、你居然做下了这等丑事,还没成亲,就、就和那恭王爷他……”吴氏气得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柳若兰从没见过母亲气成这幅模样,再也不敢隐瞒,低声道:“娘,女儿还是完璧之身,并未、并未……”
“究竟谁才是未来的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呢。”吴氏喃喃低语了一声。
吴氏气得脸色铁青,冷着脸道:“你老老实实告诉娘,你和那恭王爷,究竟有没有成事?”
柳若兰红着脸答道:“娘,恭王爷他、他只是抱了女儿,亲了女儿,并没有、没有,那个,不过女儿被他抱过亲过,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女儿这辈子非他不嫁。”
吴氏一听,登时缓过气来
,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瞪着柳若兰,厉声道:“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有没有!”
柳若兰咬着嘴唇低声道:“娘,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
柳若兰被母亲训得脸色一红,低下头去,随后又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拉着吴氏的衣袖,哀求道:“娘,你帮女儿想想法子,女儿要当恭王妃,你说过,恭王爷日后是要做皇帝的,女儿想当皇后娘娘,女儿想要母仪天下。”
柳若兰被打愣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吴氏。
“你要当皇后娘娘,娘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但是从现在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府里,不许出家门一步!那个恭王爷,以后更不许你见他面!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打断你的腿!”吴氏疾言厉色地道。
吴氏心一软,叹了口气,伸手拉了她起来,带她在床边坐下,亲手帮她拭了眼泪,这才说道:“兰儿,只要你乖乖听娘的话,娘就会把这太子妃的宝座双手送到你面前。你的脸,娘一定会想法子帮你治好。至于那恭王爷嘛,嘿嘿,嘿嘿。”她冷声笑了几下,嘴角一撇,满脸不屑。
吴氏松了一口气,脸色大见和缓,见女儿一脸痴迷的模样,又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喝道:“跪下!”
从小到大,吴氏把她捧在掌心,爱若珍宝,从来不曾动过她一根手指,今天竟然下了这样的重手,她又羞又急,叫了声:“娘!”
“你给我听着,从小到大,娘一直把你当宝贝一样疼着爱着,为了能让你有一个好出身,能嫁一个高贵的夫婿,娘处心积虑地想办法,用尽一切方法讨好你爹,终于被扶了正,给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女身份。你喜欢三殿下,娘就帮你毁了那小贱人的容,让她被三殿下退了亲,给了你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你又做了些什么?你可对得起我这一片苦心?”
吴氏恨恨地瞪着女儿,柳若兰想哭又不敢哭,眼中含着泪水,怔怔的看着母亲。
柳若兰越听越是心惊,她膝行两步,拉住吴氏的衣角,仰脸问道:“娘,你是什么意思?您不让我见恭王爷,我怎么当太子妃啊?而且,我的脸现在这么丑,我、我实在是没脸见人了,恭王爷他肯定不会要我了。呜呜,呜呜呜。”
柳若兰哭道:“娘,你不知道,恭王爷他亲口答允过,他要娶我的!我、我要找他问问去。”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女儿越听越是糊涂。”柳若兰一脸迷惘,只是看着母亲脸上的神色,像是瞧不起三殿下的模样,和以前提到三殿下的时候大不相同。
“你还有脸说!”吴氏喝道:“我让你去试探一下恭王爷的口风,你倒好,居然和人家滚到了假山洞中,做下了这等好事!你当真以为娘什么都不知道吗?”
吴氏大吃一惊,瞪着柳若兰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一扬手,重重扇了她一个巴掌。
柳若兰一惊,怯怯地看着气势汹汹的吴氏,扁嘴想哭,被吴氏眼睛一瞪,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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