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神色自若,没有半分动容。
邹太后早听得姚皇后述说此事,这时再次听闻,还是心中恚怒,将手中的折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哼了一声。
姚皇后向邹太后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来续道:“那四人的亲笔供词已经交由太后娘娘过目,太后娘娘大为震怒,令大理寺将那四人严加究办,定要还柳姑娘一个公道。”
姚皇后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话中之意,显然是若水已经遭了那四人的毒手,所谓还之公道,倒不如说是当众揭短。
亲笔供词!
听到这四个字,若水的眉梢忽地一动,是了,这就是姚皇后有恃无恐的理由,也是她想用来毁掉自己最有力的证据!
姚皇后果然厉害,手段比之吴氏高出不止一个段数。
那吴氏只不过是想借着舆论之口,并没有真凭实据,这皇后娘娘却神通广大,弄出一个那四名采花大盗的亲笔供词,且不论是真是假,如果自己拿不出证明自身清白的有力证据,只怕当真会栽在这姚皇后的手中。
只是这证据么?她还当真拿不出来。
昨夜,她确实是被那四人掳走,如果不是楚王及时相救,这一切都会如了姚皇后的意罢!
若水听完姚皇后的话,也不辩驳,微微低头,一言不发。
她这么轻轻一低头,露出纤秀的脖颈,姚皇后眼光一瞥间,只见她肌光如雪的颈后,有一个殷红的梅花印痕,心中大喜。
这印痕是什么,姚皇后是过来人,岂会不知?那分明是一个吻痕!
她想起百花宴会上,并不曾见这丫头脖子上有过这朵红印,而且这痕迹颜色鲜艳,想来定是昨夜所留。
如此说来,那四兽想必已经得了手,尝了这丫头的鲜,然后才被人所制。
这个小贱人,果然没有逃过那四兽的摧残!
她心中只觉快意无比,脸上却露出担忧之色,忡忡道:“太后娘娘下旨召你进宫,一来,是担心柳姑娘你的安危,二来么,就是想问清楚此事,是否真如那四人所供,柳姑娘你已经被……”她欲言又止,更是引人遐思。
顿了一顿,姚皇后才继续道:“柳姑娘,事情的真相如何,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对着太后娘娘直言相告,这宫里宫外都是太后娘娘的人,太后娘娘吩咐下去,没人敢乱嚼舌根,定会为柳姑娘你保守这个秘密。按理说此事乃是姑娘的隐私,本宫原不该过问,只不过,此事关系到柳姑娘两日之后的择婿一事,太后娘娘已经昭告帝都,如今帝都之人可说是无人不晓,如若被众人得知,柳姑娘你……己非完璧,那岂不是让太后娘娘在众人面前,大失脸面?”
姚皇后的这番话说得既入情又入理,听得众人都暗暗点头,心中暗赞皇后娘娘果然是慈悲宽容,这柳姑娘明明已经被四个采花贼给……皇后娘娘还是顾及她的脸面,没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就连
邹太后都看了姚皇后一眼,对她的这番话颇为满意。
姚皇后目光紧紧盯着若水颈中的那朵红色吻痕,心中再次确定无疑。
若水站起身来,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神情肃然道:“皇后娘娘所说的话,臣女不懂。”
姚皇后早料到她会如此说,淡淡一笑,温言道:“柳姑娘,你是要本宫再重复一遍吗?”
若水对着姚皇后行了一礼,正色道:“皇后娘娘,您方才言道,有四个贼人供出臣女被他们掳走,此言从何说起?臣女昨夜明明是在房中睡觉,并不曾遇到过什么贼人,又何来掳走一说?若是臣女当真被贼人掳走,此时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怎么,柳姑娘你说,并不曾遭遇什么贼人,难道是那四个恶贼信口攀污你不成?只是好端端地,他们为何不说掳走了旁人,偏偏提到了柳姑娘你的名字呢?柳姑娘既然说自己不曾遇险,不知可有证据?”姚皇后看着她,步步紧逼地追问道。
“皇后娘娘请想,臣女乃是一闺中纤纤弱女,而娘娘所说那四人乃是江湖是有名的大盗,想来功夫定然不弱,臣女若是当真落在他们手中,又岂能全身而退?臣女如今完好无恙,岂不就是最好的证据?”若水面不改色的侃侃而言。
姚皇后暗中咬了咬牙,心道这小贱人好一张利口!
“好罢,柳姑娘既然不肯承认,那四名贼人又亲笔写了供词,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本宫也难做决断。只是此事关系到皇族的荣誉,关系到太后娘娘的盛名,柳姑娘不能空口无凭,总需拿出证据来证明自身的清白,让大家心服口服才好。”姚皇后不紧不慢地道,她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看这丫头如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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