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泽晓得她很早之前就对此事执着,可还是耐着性子同她道:“我们成亲才几年?何须如此着急,若是有个十年八年的,再来着急也不迟,你知我不喜后院多人的,将这些人都领进家门来,岂不是膈应我。。”
他想说服陈柔音,可陈柔音却想说服他,她道:“虽说咱们成亲不久,可时日也算不得短了,你是家中唯一的嫡子,就算咱们不急,可纳个妾侍进来,日后生儿生女都好,养在我名下也都一样……”
都想说服对方,可都说服不了,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
二人自成亲到如今,却还是头一回吵架,刘君泽气性上来,搬到书房却歇了几日,陈柔音知晓他心头不好受,可自己不能受孕在先,总归觉得低人一等。
本就年关当下了,二人冷战起来,倒是越发较劲,便是心里难受得紧,可谁也不给谁台阶下,闹得整个府里都晓得了。
除夕夜里用团圆饭,请了戏班子来唱堂会,刘夫人还打圆场,特意将二人的座位排在一块,好叫他们缓解一下,别大过年的还要分居。
哪知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先头倒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又把话题说到纳妾上头去了,惹得彼此又斗起气来,刘君泽气得脸都红了,也懒得同陈柔音说,起了身就要走。
陈柔音面上还挂着泪,一见他要走,便也着急,可她本就哭得厉害,猛的一站起来,竟觉眼前一黑,便晕死了过去。
刘君泽没走远,听见动静便转过身来,也吓得不轻,一把将人抱起来就跑,心里头又是懊恼又是后悔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刘家老太太也好,刘夫人也罢,都是没了心思再看什么堂会的,忙叫人去请了大夫来。
嘴里便道:“看看君泽,越大便越不晓得容人了,丁点大的事儿也不晓得让一让,非把人气病了才舒坦。”
陈柔音也不是气病的,她是犯了“喜”病,大夫经验老道,一摸脉搏就道:“恭喜恭喜,是喜脉……”
刘君泽整个人僵在那里,连个表情都没有,一时间还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刘家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喜得一拍手,笑得眼角的褶子都起来了,呵呵道:“也是时候了,我就说这孩子有福气。”
刘夫人盼这一天都盼了几年了,瞬时便泛了泪光,伸手就往刘君泽身上招呼:“越大越没用,晓得自个媳妇有喜了还这么不懂事,幸好是没事,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骂得这一句,忙又赶紧去分喜糖,连夜让人往京中各庙宇送香油钱。
只余得刘君泽站在那儿一片凌乱,他哪里知道陈柔音有他骨肉了,要是晓得,哪里还敢同她生气,同她生分的,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供着才好。
因着陈柔音有喜一事,夫妻二人的小战争便彻底熄了,这一回,不等刘君泽开口,陈柔音便主动将陈夫人送来的两个丫鬟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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