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名叫苏振昌,以后便是你的蒙师了。”
“是,先生。”张还生闻言恭恭敬敬的说道,然后便在教习的教导下装模作样的学习起启蒙的《史籀篇》来。
那苏振昌一边单独教张还生认几个字,一边教授其他学生,结果发现那张还生识字飞快,普通孩童一日认识十几个字便算聪慧,他却不过几盏茶的时间便识得了几十个字。
而正在苏振昌为此震惊之时,张还生脸上突然露出痛苦之色,额头上无端沁出豆大的汗珠,颤声说道:“教习容禀,小子得了离魂症后,便经常受那头痛病的折磨,一旦发生便头疼欲裂,看了多少名医都药石妄治,反而越发严重,只有卧床休息,缓缓养神才得疏解。”
如果是其它顽皮学生如此模样,苏振昌先便会觉的是在装病,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可他对张还生却印象大好,想也不想便急声说道:“既如此你便回去修养吧,若不好千万不要硬撑着,夏司堂仁爱,堂中自有医者给汝等治病。”
“是,多谢先生提醒。”张还生听了起身深施一礼,捂着脑袋走出塾堂扬长而去。
学生中有顽劣者见他这样便轻易便脱身,不由得鼓动起来,低声嚷道:“先生好不公平,这新来的小子说病就病,说走就走,偏偏我们病了都是骗人。”
听到这话,苏振昌冷笑一声道:“这新来的小子半个时辰便认识了三十五个字,你若是一天能识得十五个生字,便是不生病,我也任你去耍子如何。”
这话出口便是人人哀怨,也失了借口,只能唉声叹气的老老实实继续读书,而张还生从此便有了早课不用上满的自由,学上几十个字,那深爱他聪慧过人的苏振昌便会主动提醒爱徒不要耗神过度,自让他离去。
而中午过后的习武时间,张还生也依样画葫芦的以自己得了离魂症,每日精力有限为由,活动一会子腿脚,便告假离去。
最初武教习们因为对他的印象,远不如苏振昌视其为得意弟子般爱惜,所以并不允许其天天请假早归,直到张还生话语中点出自己是啸风军校尉亲自送到慈济堂中,这离魂症也是啸风军中医官做的诊断,此事又经慈济堂中的差役头子晏云高加以证实,才再没有了阻碍。
就这样花了点小小心机,费了七、八日的功夫,张还生就变成了整座慈济堂中最自由的孤儿,每天除了到饭堂吃饭,再花费一个多时辰的读书,打熬下筋骨之外,剩余接近十个时辰都空闲了下来
而因为他每次告过假后,从没乱走连跑着玩耍,真的是呆在自己的瓦舍中闭门不出的修养,人们渐渐全都相信张还生真是因为得了离魂之症,一用功便会伤神,伤神便需休息,本来便是有些不满也都变成了怜悯。
对于这种改变,明心通慧的张还生自然能从别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对待自己的态度中感觉出来,心中虽觉暗觉好笑,却也欣然接受。
只要能将时间都挪用在修行《龙象根本经》、《**玄功》上,不要说被人看成了生了脑病的羸弱病童,就是疯子、白痴,又有什么重要。
古语有云,不疯魔不成佛,若是没有这点任人评说,吾自孤行的态度,哪来得成佛作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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