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来人之后,栈渡又懒洋洋地躺回了他的雕花檀木榻上。
手支着脑袋,微抬下颌。
“请坐。”虽说他对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一丝丝好感,可该有的客套和寒暄还是需要做到明面上的。
“栈渡公子好雅兴,今日竟会吟几句打油诗了。”析墨整好衣袍坐在了矮几旁边的圆凳上,言语里暗含嘲讽,可面上还是笑得暖意横生。
这不是两只山鸡在抖着毛准备恶斗一场,他们都习惯了用微笑来当刀子使。
栈渡含笑说道:“是哪阵风把扶疏公子给吹来了?在下才疏学浅,只会说几句上不得台面的废话,自然比不得扶疏公子出口成章。”
析墨回答道:“析墨听闻公子在满城寻找年轻貌美的姑娘来伺候饮食起居,因了好奇,特地前来拜会公子。想要看看饮美人手心捧的琼浆液,食佳丽筷尖夹的水晶脍,顿顿是山肴海错,夜夜是吹笙鼓瑟,如此惬意的人,是何等的风雅,潇洒。”
“这些日子还算是称得上舒坦,若是说起文雅,大概谁都比不上可为帝师的扶疏公子。三岁成诗,五岁作文,七岁百步穿杨,踏雪无痕,十一岁侃侃而谈天下策,十五岁拒帝令于家门前……”
栈渡顿了顿,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又补上一句说道:“除了独步天下的逃命功夫,也就只有反复吹嘘抗旨的事了。”
他对于揭人伤疤这种事很是乐意,尤其喜欢踩这只狐狸的痛处。
析墨手握成拳,轻咳。
“难道我说的不对?”栈渡手撑着木榻,身子往前探,好似要凑近析墨,为了看清他的真实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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