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干”他懊恼的想要叫出声来,睁开眼睛,身下的草堆,然后看见自己穿着打有补丁的衣裤,脚边还放了双草鞋。
“比噩梦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如噩梦一般的现实。”他极度痛苦的抓着头发哀叹了一声。
吃着红薯干,他继续随路前行,动身离开留宿的窝棚前,他听到了不远处几间土屋里传出的说话声。
早晨温暖的阳光、清新的空气给了他一种平和的心情,他很少享受过这种早晨,从前他总是近午时才起床。
道路越走越宽阔,他看到了一些其他行人,和他一样的装束———打着补丁的灰布衣裤,脚穿草鞋。
他把所剩不多的红薯干揣到了对襟衣衫里,里面裤带上还系着早上从手腕上解下来的腕表。
时不时有从大路两侧的小支路上走来一些男子,有老有少,萧南镇定心神,预估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
“小哥,你看起来很面生,你是……,”
“哦,大哥,我是从远方来的,走亲戚。你们准备到什么地方去?”萧南望着和自己打招呼的中年汉子,不等他说完就抢过话头问道。
“当然是去挖矿了,你看这些人,都是到灵石矿场挖矿去的,你呢?你的亲戚是哪家?”
“我也是听说那边可以挖矿,所以去看看,我亲戚是那边吴家的。”萧南胡乱的作答。
“吴家?哪个吴家……。”
“对了大哥,我刚来的外地人也可以随你们一起去矿场挖矿吗?”萧南对着正向他们靠拢的另外几个男子点头笑了笑。
中年汉子也和他们打上了招呼,就忘了先前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当然可以,谁都可以去,只是你刚来,挖矿的活很苦,一般人可吃不消,看小哥你不像干过重活的人……。”
“没问题的,我身体很结实。”萧南这话倒不假。
“呵呵,那就好。到了,快排队去,好领取趁手的工具。”中年汉子和其他行人急忙快步向前。
萧南紧随其后,只见一个路口,有两张桌子。每张桌后坐一人,站三人,一色的深蓝色服饰,打扮颇为整洁。
大路的右边有一木制高台,上面搭建了一个简陋凉亭,凉亭里坐着一名锦衣男子,手摇折扇。他身后站了数人,皆是长衫,人人都显露出一副春风得意的面容。
矿工排成两行,先在桌前登记,然后从一大箱子里领取一木制小牌。随后走进前面几十米处的一个大仓库,每个矿工都从仓库里扛出一把矿工锄,便陆陆续续向眼前雄伟却千疮百孔的矿山走去。
一条浑黄的大河在离排队的人群左侧不到五米的距离滚滚向山下流去,破浪滔滔。
萧南左顾右盼,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和人群,心事重重,但头脑却颇为冷静。
“哟,公子你看,这小子长得,真是少有的标致,怎么这群土包子里边还来了个如此俊俏的后生。”
萧南离登记处越来越近,听到这话感觉怪怪的。
“喂,小子,过来,叫你呢,真是你的福气,上来,我们公子哥要见你。”
萧南望向木台,见上面几人对着自己笑得好诡异,他愕然的望了望周围。
“就是叫你呢。”一个男子指着萧南道。
萧南顿时毛骨悚然,盯着木台上的几人,他眉头紧皱,目光收缩,他缓缓的向一侧移动脚步,离开了长长的矿工队伍。
“来来来,有我们公子罩着你,那用得着下这苦力,以后等着你的就是锦衣玉食……”
萧南不再犹豫,在众人的目光下,他扭头就跑。
可刚跑出几步,便感觉两脚一紧,“啪”的一声,自己就直挺挺的摔倒在了路边,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双脚已被一束白光缠绕。
“哈哈,想跑,有意思。”那坐在椅子上的公子陡然起身,凌空飞落至萧南近前。
萧南惊恐至极,连忙就地胡乱翻滚,眼睛一花,就有种向下坠落的感觉。
“扑通”一声,身体猛的一凉,萧南知道自己滚到河里去了。
入河的瞬间,就听到沉闷的一声巨响,随之一道无比巨大的力量把他向河底和前方推去,他头脑一阵恍惚,便失去了知觉。
而在萧南落水的岸边,锦衣公子收回双手,望着奔涌的河水,发出了一声懊恼的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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