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世上,总该为自己争一争,尤其是像你这样没有子嗣的,更要早做打算。”侯贵妃摆手阻止想要插话的杜英姿,“即使你将来有了子嗣,一个幼儿又能为你争什么。”
杜英姿摇摇头,想要把脑子的这些声音甩出来,可是贵妃的声音就是挥之不去。
“哈哈,告诉皇后?这宫里谁人不知我与她水火不容,还需要你去多上一嘴么?倒是你,你可想好你要的是什么。老实说,上赶着给本宫提鞋的都排到城门口了,本宫不是非你不可,但是本宫就是见不得皇后顺心。本宫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承诺别人的一定做到,只要你答应了本宫去皇后那里给本宫做眼线,待我儿功成之时,你就是太妃,还可以搬离宫中居住。”
就是这最后的一句承诺,让杜英姿彻底动摇了,自由,是每个入宫的女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即使她帮皇后再多,以皇后的性情的根本不可能给她这样的报酬。
在杜英姿纠结的这些日子,前朝就出兵镇压海寇一事达成一致,却在主帅的人选上起了争执。太子一派举荐杜安后作为主帅,而一品大将军一派为了助二皇子夺得主帅之位一力反对。大司马主掌中军,这次平海寇动用的是地方的外军,因此立于一旁不作议论。太尉掌天下兵马,却一直未出声,于是争论越发地激烈。
太子推崇忠恕之道,维护‘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的理论,要以仁义之心对待犯了过错的臣子,更何况犯事的是杜啸不是杜安后,太子认为若是这个时候给杜安后机会,他会更忠心于皇上,这事传出去也有利于晋国招揽贤士。而大将军一派则反对,认为皇权至上,杜家触犯了皇权,挑衅皇家的威严,必须给予严厉的惩罚,以儆效尤。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司马琰意欲出列推波助澜一把,好让成宁乾得以随军,谁知刚动了念头,便听晋武帝打断了他们,询问太尉可有其他人选。太尉斟酌了一下,回道:“百济城济昶可。”一听他这话,太子一派和大将军一派都有些着急,争了半天,没想到半路被太尉抛出了一个济昶。百济城靠海,与豊州相邻,论海战,济昶必定更有经验,就在他们思量应对时,又听太尉说:“但是杀鸡焉用牛刀,如今我晋国子民无人敢去海上,这些海贼必定会冒险下岸抢掠,平北将军杜安后陆战经验丰富,由他为主帅可。但我朝如今有些青黄不接,多培养些年轻的将兵是当务之急,二皇子天纵英才,可为副帅,若是二皇子也开始出战了,想必世家会有更多年轻子弟受鼓舞而投军。”
这一番话虽然让二皇子错失主帅之位,却解决了一品大将军侯皓凡的难题,那就是该如何将二皇子顺理成章地推出来,侯皓凡朝太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不过太尉视若无睹。下朝后,太子和侯皓凡都想借感谢为名刺探一下太尉的口风,可惜太尉没给他们机会一下朝就走掉了。与他一样匆匆下朝的还有御史大夫。
太尉和御史大夫一前一后到了宫门口,等马车的间隙,御史大夫凑到了太尉的身旁,悄声说道:“亲家公好算计啊,呵呵。”
太尉瞪向他:“你这是何意?”
御史大夫高傲地将头昂了起来说道:“亲家公,你这是给太子和二皇子都推了个顺水人情啊,看在是亲家的份儿上,我劝你不要做那不该做的事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若是牵扯进党争,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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