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行知只是一介草民,如何敢往东蓟国泼脏水,刚才只是晋武帝皇上问起,行知属实相告而已。”
“你!”被顾行知将话堵了回来,张钟如何放的下面子,随即说道:“顾行知,你不过就是一介商人之子,就算你顾家是皇商之一,也不过是寄人篱下。”
姜寻雪一听这话有些来气,刚想发作,便被蒋灵荷制止,只得按捺着性子坐下。而晋武帝和元熹却由这话猛然记起了些往事。晋武帝眯了眯眼睛,元熹知道他这是暗藏杀意了。
“顾家?那你可识晋国定南城顾家?”晋武帝问道,不知为何,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有些心虚,不知道是因为顾家还是因为那个曾经为他牵动心绪的女子。
“回晋国皇上的话,行知正是原定南城顾家的长子嫡孙。”顾行知依旧云淡风轻,只是他这句话激起了千层浪,在场各人心思迥异。晋武帝更是心中暗恨,他总觉得这顾行知不像是个安分的商人,这次前来或许有其他目的。他余光瞥向了蒋灵荷和姜寻雪,心中警惕,若是顾行知此行的目的是要凭借血缘的关系拉拢蒋灵荷为大兴做事,那他就危险了,尽管今日看来,青龙山庄过去十几年还算安分,可蒋灵荷与姜寻雪毕竟不会向着自己,他得另辟蹊径。
“行知此次正好来晋国行商,我大兴国若是重新派出使臣必定赶不及来给太后贺寿,于是国君派人八百里加急传旨行知,着行知前来贺寿。由于时间紧迫,行知无法备得奇珍异品,便以拳拳心意写了副字献给太后。”
一旁的侍从打开了字轴,“人歌上寿,天与稀龄”八个字意态跌宕、神韵超逸,在场的人都啧啧称赞,只是晋武帝看到这字迹的时候,心中又是一阵惊怒。
“太后娘娘,不知草民这字可还入得了您的眼?”顾行知识时务地没有问晋武帝。
“好字,只是这字看着很像出自故人之手。”太后看到这字的时候终于有些反应。
“不才,草民正是师出娘娘的同门师兄虚谷居士。”
一时间宴席上议论纷纷,众所周知,虚谷居士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失踪,原来竟是去了大兴国,大家纷纷猜测其中缘由,或许与先太子有关。虚谷居士收徒不要求天赋秉异,但是一定要心性纯良。当年他受皇室所托教导先太子及永定王府嫡庶两位少爷,谁知不久竟然直言当时还是庶出公子的晋武帝品行不正,拒绝再教授任何课业于他。此事当年也引起了不少的议论,因为在大家眼里,这庶出公子比嫡公子聪颖上进,反观嫡公子不仅愚钝还有些纨绔之气。晋武帝今日再听到虚谷其名,心情又如何能平复。
“好,这份贺礼我很喜欢,师兄可好?”太后出言,大臣的议论声也渐渐小了。
“师父身体安康,在大兴成家立业,还老来得子,取名为隐。由于师父乃是入赘,因此小侯爷随了母姓季连。”
“什么?竟然!皇上,既然是你授业恩师的子嗣,他受袭一事切不可怠慢,一定要助大兴彻查此事。还有那御医和药,一定要用最好的。”
“母后放心,朕醒得。元熹,引顾使节入座。”
听到这儿,张钟不像之前那么激动了,反而若有所思地偷看着晋武帝的反应。
“咳,雪儿,记得规矩。”蒋灵荷看到姜寻雪掩嘴偷乐,不满地提点了她两句。姜寻雪听到后收起笑容,瞥了蒋灵荷一眼,说道:“大师兄,别装了,我知道你学我爹学的像,可是还瞒不了我。我爹昨晚就趁夜色回山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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