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问道:“庄常在,为何你给太后敬献的是这花草酿出的‘醉花阴’,而那日与我们喝的却是白蝎尾五步蛇。”
庄常在认真道:“太后年纪大了,又是一国太后,自然需的谨慎些。不过由于太过谨慎,我也只是在古方上稍作改良,毕竟总不能拿她老人家做实验。”
我听着这话有些许不对,眯起了眼睛:“那意思是可以拿我做实验?”
庄常在摆摆手:“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为太后尽孝心,只是角色稍有不同。”
“怎么讲?”
“我负责翻阅古籍,查找药材,看看能不能另辟蹊径,出几味真正的绝世好药来。”她道。
我问:“那我的角色是什么?”
“负责试药。”
我沉默了。
她见我沉默,连忙劝慰:“婉贵人莫难过,你药试的越大胆,我的方子就出的越快,到时候,我就青史留名了!”
“那你青史留名,我呢?”我问道。
她语重心长道:“你永垂不朽。”
那一日我回宫之后,小憩了好一会儿,睡梦中是宫内家宴,所有妃嫔都到了,唯独少了我。太后坐在正位上与众人说话,庄常在则捧着一坛药酒缓缓上前敬献。那药酒上写着三个大字:婉儿酒,而我的一缕冤魂落在酒坛子上,又冷,又冷,越来越冷……
直到我被冷醒,我才看见面前放得一大盆冰。
守着我的织心见我睁开了眼睛,兴冲冲的喊:“主子你醒啦。今个儿内务府的冰敬下来了,给您正端了满满一盆消暑用呢!”
“过头了,不用这么多。”我连忙摆手让她把冰盆放远点,织心年纪太小,今年至多十五岁,做事果然不太谨慎。织心也看出我的意思来,一双小嘴撅了起来。
我连忙笑着安慰她:“你莫慌,凡事总有从不熟到熟的过程,你多试几次就好了。”
这丫头心思单纯,我一劝就又笑起来。
我转头看向四周,发现都快入夜点灯了也不见绣画,便问她的去处。
织心摇摇头:“不太清楚,绣画姐姐说我也长大了,该学会伺候主子了,便一个人出去了让我到这儿候着。”
我想起来今日也是织心去取得衣裳,看来绣画是溜号儿了?但不会呀,她素来做事妥帖稳重,不像是会这般偷懒的人。
我下意识觉得这姑娘肯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便问道:“你可知绣画到哪儿去了?怎么这个天光也不见回来。”
织心还是摇头,想了想,才指着西北角说:“好像往那里去了。”
咸福宫正在东西十二宫的西北角上,再往那个方向去便是存放宝物用的建福宫了。我心下略微有了猜测,便对织心道:“我有个好玩的小主意,你与我一同去,怎么样?”
一听好玩两个字,织心立马亮了眼睛。
我道:“你把绣画的衣裳拿过来,我扮作宫女与你一同去建福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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