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瞧,夫人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对谁也好,其实也是待人有不同的,给这公主的见面礼,同当年给咱少夫人的比起来,这些个还真不算什么玩意啊!”里面有婢女高声说道。
另有婢女听了,连忙劝那位“哎,可别高了声,人家可是公主,哪能看上咱这小门小户的,怕是人家根本不稀罕呢。”
“是呢是呢,姐妹还是收声的好。”
门内接着就没了声音,没几个呼吸的功夫,婢女们前后簇拥着,就从门内摇了出来,那脸上笑容未去,抬脸看到北冥汐时,也就顺便僵在了脸上。
北冥汐见她们出门来了,也不好发作,只能强行忍下嗔怒,接着神情冷淡地招呼几位婢女,言谈间好像并没有听见她们说的一样,“几位姑娘辛苦了,还是随我去屋里喝几碗茶吧,如何?”
一边忍住慌张,一边互相使眼色,那领头的婢女走上前来,道了个万福,“给大少夫人请安,我们几位还要回去复命倒是不再叨扰大少夫人了。”
听这婢女言谈间满是谨慎和慌张,北冥汐也就更稍稍忍下去了,因心下觉得没必要跟着些个婢女发作,始作俑者才可恶,想到这里,便随口说道:“那你们走便是了,注意说话声音不要太高,高了就吵人了。”
“是,谢大少夫人教诲。”
那为首的婢女说完,匆忙间站起身,回头跟众婢女使了个眼色,就一起快步走了。
冷眼看这起子婢女起身小步跑走,甚至最后那个婢女都踉跄了一下子,北冥汐轻声冷笑,敛了敛眸子,便往院里走去。
“啪!”
推开屋门,门里新摆上的瓷器都晃了一下子,迈进屋门来,北冥汐好看的眼睛一下子瞪红了,“真真欺人太甚!”
一边说着,北冥汐一边就要去划拉柜子上摆好的瓷器物件,“我堂堂一个北蛮公主,母亲居然连给个小小贱民的见面礼都给得比我多,这算什么道理?这也太让人丢份儿了。”
万俟晏刚守在门口,一听到屋里北冥汐气得喊了起来,便连抢两步进来要安慰,满脸着急和关切地问:“公主,怎么了公主?公主先息怒可好?”
听着万俟晏这看似不痛不痒的安慰,北冥汐无处发泄的怒火似乎有了宣泄口,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的她越想越情气,先划拉倒了柜子上的汝窑瓷,回过身来对着刚进门的万俟晏就是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公主身边张口吠舌?”
上一秒还满心关切要安慰,这一刻便迎上了北冥汐狠狠的一巴掌,倒飞在空中的万俟晏有点懵,但接着便撞在了廊柱上,一声“唉哟”,头上的血便流了出来。
捂着头呻-吟着,万俟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恐惧,随即便隐去了。
见万俟晏被自己一巴掌搞得头破血流,北冥汐气也消了不少,冷哼一声,“你来招惹我做甚?待会我想出去散散心,你还不去收拾一下?”
稍稍稳了稳神,北冥汐转过身来,对站在身后瑟瑟发抖,一直没敢做声的春七说道:“你,进来服侍我梳妆打扮。”
“是。”春七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太阳爬上了半山腰,一张来自许碧清的帖子被递到了北冥汐手中。
“一个胭脂铺掌柜?邀我游湖?大冬天的,这又是唱哪出戏?”刚要出门去,北冥汐就收到了这帖子,拿着这烫金的纸封,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包扎好头的万俟晏在身后说道:“公主,这许碧清铺子里的东西,在各处都卖得极好,听闻此人在昊国皇帝跟前也颇得青眼。”
听了这话,北冥汐拢了拢鬓角,“原来如此,倒是小瞧了她。”
她回头看了看正在给自己找首饰的春七,淡淡道:“今儿你跟我去,现在想来还是让万俟晏去休养的好。”
“是。”
万俟晏应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便退下了。
看着万俟晏丧气出门的背影,北冥汐不由得轻轻一笑,觉得心中一动。
“好了,我们走吧。”
不多时,北冥汐收拾好了,就缓步迈出了大门,春七刚要喊门子去叫家里的车马,就看到眼前站着许碧清店里的年轻学徒,面色白净好看,作小厮打扮,正对着几人作揖,“少夫人您好,车马已经为您备好了,我是许小姐派来接您的。”
北冥汐见眼前这人言语举止恭敬有礼,一边领着春七上马车,一边回头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待会子让你家掌柜的给你点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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