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疼的唇色发白,却咬着牙不吭声。
“你到底是什么人?”吴彩娥猛的顿住手,眉眼阴森的喝道。
“贾半仙茶馆的萧娘子!”
吴彩娥冷笑,“真当我是傻子不成?一个开茶馆的寡妇竟是个易容高手,还敢在萧王爷眼皮底下演戏,把堂堂武成王耍的团团转。还拿哑音丸骗的石玉娇替你卖命,天底下有您这样的好手段的寡妇可不多啊!”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别忘了我爹是个混江湖的天师,耳濡目染,我要是不会点江湖伎俩才奇怪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蒙骗过去,是你傻还是我傻?”吴彩娥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我说我不是,你又不信。既然如此何必再问?”顾绾像是疼的失去耐心了,倏的闭上眼,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您爱咋咋地的德性。
吴彩娥目光闪了闪,慢慢抽出匕首,回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药瓶扔顾绾身上,“金创药,自已抹一下。”
话落转身走了,铁栅门‘咣’的一声锁上。
脚步声渐远,牢中一片死寂。
顾绾慢慢睁开眼,贴身小衣已被冷汗湿透。
沉了沉气,她把吴彩娥扔下的小药瓶捡起来,拔开塞子闻了闻,果然是上好的金创药。
处理好伤口,顾绾弯唇无声的笑了笑,险胜一局。
匪寨深处一座隐秘的小院中,陈八斗听完吴彩娥的回话,拧眉道:“依你看,她到底是不是顾王妃?”
吴彩娥这会儿也拿不准了。
若是她一诈,顾绾就一口承认下来,毫无疑问肯定是假的。是顺杆往上爬,想博条活命。若是顾绾咬死不认,十有**就是真的。毕竟这种身份一露出来,等着她的无非就是人质的命运。但凡有点脑子的也不会轻易承认。
偏顾绾不按牌理出牌,一边有恃无恐的嚣张一边咬死不认,如此矛盾反倒不敢让人轻易下结论。
万一那女人是假的,错拿她当人质,那就是把脖子送过去给萧烈砍。
反之,若她是真的,却没好好的加以利用,绝对是个巨大的损失,京里那位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了她。
陈八斗在屋中来回转了几圈又道:“就算你猜对了,那女人就是一年前离家出逃的顾王妃,以她的所作所为,萧烈弄死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顾忌她的死活?”
“陈爷这就不懂了,这全天底下人人都说萧王爷恨毒了这位顾王妃,可我却敢拿脑袋担保,这都是迷人眼的根本当不得真!”
“这话怎么说?”
“您想啊,若姓萧的真恨毒了那女人,那女人逃走的第一天他就会进宫,请圣上下旨削去那女人的封诰,从皇家族谱中除族,然后再下令追杀那女人。以他对那女人的薄情冷待相比,这样做才合情合理。而他却亲自带着人马满天底下搜找那女人,明摆了要对那女人动私刑似的。
京中御史弹劾他的折子都能用车拉,皇上也呵斥过他几回,甚至示意他重立王妃,可他依旧不知收敛。凡事反常为妖,由此可知,他心中对这位顾王妃绝对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无情!”
吴彩娥侃侃而谈,陈八斗将信将疑。
“许是他太过痛恨那女人,非要亲手撕了她方能解恨也未可知!”
“若真是这样,他会放言天下重金悬赏,又何必天南地北的亲自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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