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顾绾对西堂月照道:“我想再见见那个顾诚,有些事儿我得问清楚。”
西堂月照眼底涌出浓浓的担忧,即没点头也没摇头。
顾绾知道他担心什么,“你放心,只要我不去想以前的事儿,头疼症就不会发作。”
不去想以前的事儿,那就意味着从前种种的不好,就此一笔勾销了。同时,从前种种的好与烟消云散了。西堂月照苦笑了一下,不知自已是高兴多些还是遗憾多些。
垂眸压住心底复杂难言的情绪,西堂月照吩咐青桐道:“去把顾诚请进来!”
一进舱门,顾诚就急慌慌的冲到顾绾跟前,“小姐,您、您刚刚是怎么了?”
顾绾笑道:“没什么,就是受凉有些头疼,吃了药没事了。”
顾诚满眼狐疑,疼的跟受酷刑似的,怎么可能只是受凉这么简单?可小姐不肯说,他也不好再问下去。
“诚叔坐下说话吧!”虽然没想起来有关顾诚的一切,顾绾对他还是有种爱屋及乌的感觉。更何况,他要站着,自已就得仰着头跟他说话,太累。
“小人谢坐。”顾诚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没虚客气,道谢之后就坐在顾绾下手边,开门见山的道:“小姐一定有很多话要问小人,小姐只管问,只要是小人知道的,绝不隐瞒。”
“好!”顾绾理了下思路,“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提到这事儿,顾诚神色明显有些低落,半晌才道:“其实当年出事儿之前,老爷早就知道有人要对顾家不利,他本想着带小姐一起坐大海船去外番躲开这些事非,可小姐……一心想要嫁萧王爷,所以……”
果然是这样!
果然是她害的父亲放弃了逃生的机会!
顾绾攥紧手指,指甲一点点扎进肉里,借着那股尖利的痛意才勉强压住放声大哭的冲动。
顾诚抹了下眼角,“小人本想跟着小姐一起到武成王府,帮您照看嫁妆产业,可老爷却把小人派到这儿来做酒楼管事。小人一开始想不能,还以为自已做错了什么,结果老爷说小嫁在京中的嫁妆产业早晚是保不住的,只有这些边远地方的小买卖萧家看不上,将来小姐真有走投无路那一天,这些不起眼的小买卖才是小姐真正的指望。
小人这才明白老爷的用意,所以心甘情愿呆在平城替小姐守着太白酒楼。老爷就把小人的奴籍销了,正因为如此,当初顾家出事儿,小人才逃过一劫。知道老爷出事,小人恨不得飞去京城替老爷去死,可小人离京时,老爷吩咐过小人,不论出了什么事儿,都不许小人进京,更不许主动联系小姐。
小人不敢违逆老爷,这些年小人日日盼着能见到小姐,又怕见到小姐,怕小姐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除了用心经营好太白楼,小人也不知该怎么办,谁知……”顾诚说到痛处,放声大哭。“是小人无能,没保住太白楼,活活让人把太白楼抢走了,小人没脸见小姐,更没脸见老爷啊……”
顾绾像被人捅了一刀,死死捏着拳头,指甲把掌
心抠的鲜血淋淋,她反倒有种痛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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