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旁的护从赶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他也不恼,径自绕开墨棣向我奔来,笑道:“一路车马劳顿的,自然口渴。阿琰快随我入府。”
我端立不动,任凭寒风扑来,扬起衣袂翩翩。只含笑看向墨棣。
崔冲会意,衣袖朝后一甩,双手一捧、朝着仍在马上的墨棣作揖道:“墨兄啊,阿琰口渴了。有什么事情等安顿下来再说,可好?”
墨棣显然不愿就这么轻巧揭过,有些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少见的狠厉,倒为他总是平静无波的面孔平添些许生动。然而见我未戴帷帽立在那里、宽大衣袖随风飘摇,到底点了头,道:“且记下这一遭。”
崔冲笑道:“好说好说。”遂将双马癫狂和守让楼的事情暂且搁置,迎了我与墨棣入府,依着旧例将我们安置在后园。
晚间翠浓带了红线进来说话。红线素来是个爽利性子,进来后径直朝我施了一礼,便噼里啪啦的道:“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妥了。这园子后面有个单独的角门,倒方便了我。那石斛在城门守卫里很出名,略一打听就找着了他家。我去的时候,他家正吵得不可开交呢。我拉着他问缘故,石斛一开始支支吾吾。我表明了身份,他才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
我笑问:“吵什么?”
“石斛的二妹叫石云珠的,姐妹中医术最好。她说这两匹马儿并无外伤,却突然同时癫狂,必定是被人下了药所致。可她家其他姐妹拿银针试了却并不发黑。只她坚持,还叫她家里人将马肉弃之不要食用。石斛偏又舍不得。因此闹了起来。”
“哦,那后来呢?”翠浓给红线斟来一杯热茶。
红线道声谢,接过来一饮而尽,抿唇笑道,“后来啊,后来我就赶回来给小姐报信了啊。哪里还晓得他们兄妹之间后来如何了。”
翠浓这才会过来红线是在逗她,不由薄嗔道:“看把你个小蹄子得意的。我便罢了,在小姐面前也轻狂起来了。”
红线怕她真恼了,这才正色道:“小姐吩咐只用探听清楚马肉是否确有异样即可,我这不是赶着回来回禀嘛。小姐,您怎会想到马儿可能是被人下药——”
红线抬头见我沉吟不语,立即停了嬉闹,小声问道:“您想什么呢?”
“我在想,石云珠,倒是个不错的。”我回过神,笑道:“小鱼睡下了吧?新到一地,可还好?”
红线咧嘴笑:“这孩子是个有福的,高高兴兴的到处逛了逛,玩累了就直接在嬷嬷怀里睡着了。”
我颔首道:“那就好。小家伙既跟了我们,平日里还得你多看顾她些。”
红线笑道:“您放心,小鱼跟个小人精儿似的,长得又得意,本就是个可人疼的。”
正说笑着,外间侍女通传“墨氏公子”来了。
红线遂躬身行礼退下了。
我抿嘴儿看着墨棣笑。
墨棣脸色微红,不由问道:“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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