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卿眯起眼,“你在责怪为师限制你自由?”
“徒儿不敢?”
“不敢,还是没有?”
“不敢,也没有……”
“为师累了,你出去吧。”白玉卿拂袖而起,到床榻上躺下。
是背对着萧清河的。
萧清河:“……”
这股他背着师尊在外头偷腥,被师尊发现后,惹师尊不快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这股想要跪键盘的错觉,又是怎么回事?
“师尊,徒儿下山,当真是为了寻找小楼,并且……”
“为师要歇息了。”
“……”
得。
真在生气。
并且气得不轻。
“徒儿将药放下,师尊可要记得喝。”
说着,他将目光落在那只满是裂痕的白玉杯上。
这是某一年,师尊生辰,他亲手为师尊雕琢的礼物。
丑是丑了点,但师尊一直很爱用。
不知是谁,竟将它打碎了,难怪师尊在气头上。
若是修补好它,师尊会不会消气些?
萧清河伸手,不小心碰到未粘好的碎片。
“呯……”
一声细响。
床榻上之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扶那白玉杯。
撞上萧清河抬眸的目光,他迅速收手,又背过身去。
发出轻轻一声哼。
萧清河:“……”
生气的师尊,真难哄啊。
然而,他不消气便不喝药,不喝药,病便无法痊愈,恶性循环。
当务之急,是先让他消气。
“徒儿不打扰师尊休息,先退下了。”萧清河捧着白玉杯和碎片,退到殿外。
竟真走了?
白玉卿皱眉,翻过身来,盯着殿门。
良久,萧清河都没有再出现。
他眉头皱得更紧,便要起身过来看。
突然,打开的窗户上,晃晃悠悠伸出一只手举起一只白玉杯。
白玉卿动作一顿。
只见那白玉杯已被修补完整,虽然依然看到一道道裂痕,但已然是一只完整杯子。
只是放在窗口边缘,颤颤巍巍,仿佛随时要掉下去。
白玉卿拧眉,似乎在去扶正,与不去扶正之间,来回迟疑。
没多久,窗口又伸上来一只手。
放下一只木雕的小土狗。
白玉杯上的小白猫本就有些丑,那木质小土狗似乎是仓促雕的,边缘粗粝,尚来不及精心雕琢,比小白猫更丑。
姿势还是跪着的。
狗耳朵耷拉着,仿佛做错了事一般,那狗眼睛索性就不雕了,画了两个黑点点代替。
并在黑点点旁边,画了两道泪痕。
这泪痕,倒是栩栩如生。
随之,便见那手,捏着那只小土狗,模仿跪拜的姿势,朝那只高傲小白猫拜了三拜。
熟悉的声音,可怜巴巴的从窗口传来。
“师尊,徒儿错了,莫生气,好么?即便生徒儿的气,也莫要拿身子开玩笑,先喝药,好不好?”
白玉卿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道柔色,语气却依然冷硬,“你总是这般,犯了错便用这些小玩意儿哄为师,你当为师是三岁孩童?”
话音落下,便见那只小土狗吧唧一下,从窗沿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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