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西蜀气数已尽,西蜀那边传来战况,说西蜀王和王后已经离世,西蜀的地界不日便被姜国贡献给南朝!”
“阿离听到了?”林埕之隐隐间似乎感觉到了些许不安,他焦急的询问着,不敢设想如果结果真是如此该当如何。
“许是......听到了,奴婢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世子妃......”
“继续找!多派些人去找。”
“是。”
林埕之开始无厘头的找了起来,一瞬间他的脑子里设想起了各种可能,却是在他还没有找到扶离之前被他全部打破。他不允许自己多想,她会平安的。可是不忘室找了,前厅找了,长亭也找了,只有他的书房了......一时间他就像疯了一样的跑回了书房。
睿宁在他身边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了某一件事或是某一个人如此疾行,不端正过。那一袭白衣从他的面前跑过,神情尽是紧张,那一刻,他倒是忘了他曾经也是一个波澜不惊的人了。
那天之后,似乎没人还记得林埕之曾经也有笑过,也似乎从那之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只怨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已经记不得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正在想些什么,也忘记了看到她手腕处血淋淋的一瞬间是何种的惊天霹雳。他倒是忘记了,眼前的这么女孩子才嫁到中原两个月,也忘记了曾经答应过他的兄长保护好她,最终的最终,他竟然有些不愿意承认这个人,是他唯一爱过的人。只记得,只记得见到她时那撕心裂肺的一声嘶吼:扶离!
林埕之站在门外,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夫,手端着血盆和纱布,极其的刺眼。他害怕看见,就像亲眼目睹了当年母亲离世的经过,他倚着门,任由身体渐渐的滑落,心也渐渐的沉了下去。
好在伤口不深,发现的及时......
随后林埕之屏退了所有人,而自己也没有去靠近她,只是站着,呆呆的看着她,从紧闭的双眼到苍白的嘴唇,从缠满绷带的手腕到只有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吸。林埕之就这样打量着她,不敢靠近一分。
聂晁知晓了此事,怒气冲冲的赶到了世子府,在看到躺在床上的扶离时,冲动已经胜过理智,朝着林埕之就是一拳。不仅是林埕之,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林臻兮上前拦住他道:“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打他?!”
聂晁气狠狠,一把推开了她,林臻兮没站稳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只见她双手支起身子在林埕之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起身,却只是满眼含泪的看着聂晁,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聂晁,你有气冲我来,怎么可以对臻兮动手。”林埕之站在林臻兮的面前,毫不畏惧的看着聂晁。
“你当然有责任!”他指着不忘室的方向冲着林埕之大吼道:“你答应的照顾好她就让她这样差点死去?!”忽然,聂晁上前拉住了林埕之的衣领,嘶吼着:“那王上和王后的牺牲有何意义?!他们只是让你保护好他们的女儿!别无他求!多可笑,多可悲,他们西蜀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奢望你们南朝的人会伸出援手!”渐渐地,聂晁也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林埕之的领子冷笑着:“你们南朝真是和姜国打得一手好算盘,我都没想到,姜国占领了西蜀竟然不是占为己有,而是要贡献给了你们!那我们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们不伸出援手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啊。”
林埕之就这样任由着他大吼大叫,可是在听到他的一席话时,似乎也有些领悟,所谓的利益至上在皇帝的眼中也就不过如此了,就算不是提前预谋,这样的结果他倒是怎么洗也洗不白了,他只怪,他低估了帝王的薄情。
“你怎么不说话,被我揭开了事实,戳中痛处了?!”
林埕之的喉咙动了动,说出了连林臻兮都觉得是他此生说过的最狠的话,“你若是没事就请离开世子府,阿离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此话一出,就连聂晁都觉得震慑三分,不可置否他说的的确没错,那终究是他的妻子,这也是他的府邸,“我走可以,但只仅此一次,如若再有此类事情,我必豁出性命也要带走公主。”
聂晁走了,林臻兮也跟了出去,林埕之却在望见两人的背影一时出了神,转眼看了眼林臻兮,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时扶离却还在昏睡之中,不一会那两个嚼舌根的下人被睿宁抓了过来,两人一见到躺在床上的扶离顿时吓得跪了下来,磕头求饶着:“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会这样,请世子殿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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