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埕之闭上了眼睛,只是淡淡道:“多派些人保护,让他们尤其注意姜国的人。”
“是,殿下。”顿了顿,睿宁瞧了一眼林埕之,像是有话要说。
“有话就说。”
“陛下这已经是第三次派人来请殿下了,殿下还是不见吗?”
“打发走了就好。”
睿宁讪讪着,道了一句“是”便将要离开,却听见后面的人冷冷地说着:“明天备车。”
果然还是亲人,睿宁不禁感慨着,连带着说了好几个好字,知道他会烦,便立刻跑了出去。
客栈里,一个店小二闯入了他的房间,见他正在擦拭着他的剑,便怯了场,瑟瑟发抖道:“公子,那位姑娘又来找您了。”
聂晁正好擦完了剑,插回去的一瞬间闻言:小的明白,让她走人。
“不用了,我亲自来听!”两人齐齐看向了来人,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留仙裙的女子站在了他的门外,眼神中尽是焦急与几分伤心。
见此景,店小二急忙退了下去,只留聂晁和林臻兮,这已经是林臻兮第六次来找他了,以前的几次他不是不在就是闭门不见,可殊不知,若是聂晁真的想躲着他,怎么会让她找得到。
“我想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聂晁道。
“我不明白。”林臻兮突然冲到他的面前,泪眼欲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就当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聂晁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波澜,只是和林臻兮拉开了一段距离,郑重其事的又讲了一遍:“那我不介意再说一遍。我自始至终没有喜欢过你,我们也好聚好散,见面就是陌生人了。”
“什么叫没有喜欢过我,可你曾答应娶我。”
“一时兴起,让你误会了,不好意思。”
“一时兴起?”林臻兮的心忽然沉了下去,那只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是。”他毫不犹豫,义正言辞的说着,忽然对上她的视线,却也没有丝毫退缩,“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为公主而阴差阳错,我收回我对你所说的所有话,从此形同陌路,各生欢喜。”
林臻兮咬紧了下唇,眼神似刀一样凛冽,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一样,“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着,林臻兮便跑了出去,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绝望都积攒在胸腔里,她放声哭了出来,全然不顾客栈里众人的眼神。
只留聂晁愣在了原地。
扶离和桃灵出了南阳城便一路向西,只有两人两马的她们似乎没有觉得一切有多么艰辛,尽管前路未知。
渐渐地入了黄昏,那夜色却是如此的黯淡无神,就像她此刻的心境一般,桃灵见景上前说道:“前方有个客栈,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脚吧。”
扶离点点头,视线仍然汇聚在天边的云朵上,她忽然笑了笑,像是得到了什么回应,桃灵知道。在他们西蜀那是慰问灵魂的一种方式,在太阳将要落山余辉普照的时候,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给太阳听,它便能在落下的那一瞬间传达给那心间的人,不过这个一直在她的心里,只是个传说而已。可她此刻望着扶离,却是宁愿这是真的。
“公主,已经都安顿好了,您也舟车劳顿了一天,进去休息休息吧。”
“辛苦你了。”扶离道。
桃灵笑着摇摇头,只道:“西蜀对奴婢有收留之恩,奴婢定当是为公主效犬马之劳。”意识到话里的不妥当,桃灵立马闭上了嘴,却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陌生,在她的印象里,扶离一直是一个被宠坏的嫡公主,在西蜀还时不时的听见她的那些哥哥张牙舞爪的抱怨着:这个妹妹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如今,现实教会了她长大,可她的兄长却再也看不见了。
她们没有拿世子府的任何钱财,一切都是她拿来的嫁妆,也是那一点她才认定了,公主是真的判定了南朝和姜国同流合污了。
扶离从店小二的口中得知这个地方叫做西净,也是个繁茂的大城,还建议她们逛逛这里的夜景,美哉美哉。
“我听两位不像是咱们西净的人,才愿意给两位介绍这么多的,一般人我都不说那么多废话。”
切,还不是看公主穿的华丽,桃灵心里暗衬道,可口头上还是得恭敬的说着:“有劳费心了,我们只是在此歇脚,不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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