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雪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出来。
她妈妈又赶紧给她擦眼泪。
“妈妈,我是不是毁容了”白飞雪恐惧地说道。
“没事,我都问大夫了,大夫说就是曾破一点儿皮,不会留疤痕的!”
黄飞逸故意说道:“当拆了石膏,只要你不是瘸子就万幸了!不过,你就是瘸子了,你就是毁容了,我还是不会抛弃你的,这点你这下放心了?”
方玉洁感慨地说道:“以求无价宝,难求有情郎!飞雪,小黄对你可是一百一!等你们毕业了,咱们找你伯父为你们安排一个好工作,就给你们把事儿热热闹闹地办了!”
那个时候,他们是多么幸福呀!
可惜,那些日子都过得太快了!
往日的情怀早随风飘远了,那个人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徒留她白飞雪独自一人站在楼顶平台回忆
其实,不止白飞雪自己在回忆,黄飞逸也常常陷入过去的温情中不能自拔。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凭他和白飞雪的感情,白飞雪怎么也会等他三年的可是,他错了,白飞雪选择和他同一天结婚。
白飞雪的丈夫,黄飞逸见过,他总觉着那个姜立昆有些面熟,却始终想不起他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另一个当事人姜立昆,对这件事也是记忆犹新。他也没想到,当年的那对生死情侣,如今会分道扬镳,而且,好像是黄飞逸贪图女老板的钱财才把飞雪抛弃的。
姜立昆每每想起这些,心中就无限感慨。他做梦都没梦到过,他能娶到白飞雪。虽然白飞雪经常出现在他梦中,可梦中的白飞雪总是嫣然一笑地和他擦身而过。
如今白飞雪已经是他的老婆了,他感谢上天对他的厚爱。他暗暗发誓,他会好好照顾白飞雪一辈子,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白飞雪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无声地流了出来。
她掏出纸巾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又对着小镜子为自己画一个淡淡的深蓝色眼影,以遮盖微微肿起的眼皮。她把自己收拾停当后,走下平台,向贵宾室走去。
她到了贵宾室门口,深吸一口气,直接推门进去。
只是,等她进去后,她才看到,这个客户不是黄飞逸,而是一个雍容的少妇。
她汗颜,赶紧向对方说失礼、不好意思之类的话。
她迅速从脑海中过了一遍她曾经拜访的客户,肯定自己和这个女人是第一次见面。她诧异地望着看似平和的少妇:她保养的很好。白飞雪看不出这个少妇到底多大,只是直觉,她至少有三十岁了。
她的皮肤白皙光洁。只是,这种白却透着一种隐隐的盛气凌人的威严。
她的服饰大方得体,很有品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她的身旁坐着孙经理和郭一帆。
郭一帆见她进来了,埋怨道:“我不是见你过来了吗?怎么转眼就找不着你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绊住了?”
白飞雪赶紧再次诚恳地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刚上了一趟卫生间让您久等了!”
孙经理给白飞雪丢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这个客户可是头肥羊,你白飞雪可要把握住了!
其实,孙经理一进来就一直在不断地给这个说,他是白飞雪的经理,他可以把她需求的保险介绍的更详尽
郭一帆见孙经理又是不管逮着谁,就想把对方挖掘成为他自己的客户。他内心一阵厌恶。
他对孙经理这种连下属的单子都抢的经理暗自不屑地腹议,面上却是淡淡地说道:我刚刚就是和白飞雪一块过来的,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绊住了?
郭一帆正暗暗为白飞雪着急的时候,白飞雪进来了。他这才长舒一口起。
当年,孙经理还是主任时,他郭一帆是他手下的业务员,当初因为不经事,碰上一个大客户,他怕自己拿不下来,就请当时的孙主任和他一块拜见大客户了。临走时,这个孙主任和客户说,你再考虑一下。几天没见,等他再给大客户打电话时,人家说,他已经在孙主任那里买了。
人家别的主任都是义务帮自己的业务员服务,因为,他手下的业务员挣钱了,他也能得到公司发的津贴。
可这个孙有才
为了这件事,郭一帆始终对这个孙有才耿耿于怀。后来,郭一帆寻个机会,去了内勤部门了。
郭一帆暗自嘲讽道:这个孙经理不愧叫孙有才,因为他真的很‘有才’!
孙经理见白飞雪来了,而这个,和白飞雪上次那个客户一样,也是一门心思地想在白飞雪那里买保险,他知道多说无益,就跟郭一帆说:“白飞雪也来了,咱们的接待任务告一段落了。一帆,咱们出去吧!”
他们俩出去了,白飞雪正想问问她对什么类型的保险感兴趣。幽幽的开口说道:“黄飞逸是我的老公。”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白飞雪震惊地望着这个,想怨恨她,却又明白,不是人家着黄飞逸去举行婚礼的,一切都是黄飞逸自愿的
她就是怨恨,也只能怨恨黄飞逸不守诺言!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佳晨。”黄飞逸的新婚夫人钱佳晨站起来,朝白飞雪伸出她的芊芊玉指。
虽然,白飞雪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触,可她看人家依旧是淡淡的样子,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洒脱。人家随便伸伸手,就彰显出与众不同的雍容淡雅气质。
那架势,好像她白飞雪要是不自惭形愧,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似的!
人穷志不穷!我白飞雪决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让她笑话了去!
她压下自己的不快,带着一丝倔强的微笑,朝钱佳晨伸出右手。
两个女人的的手握在一起。
白飞雪本是勉强自己伸出手,她的右手和钱佳晨的右手礼节性地轻轻晃动两下,她就想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中抽离出来。
但,钱佳晨并没有松开她的手,她没能一厢情愿地摆脱掉那种接触。
她任由她握着,尽量平静地说道:“你好,我叫白飞雪!用现在的流行语说,我们是‘同""’!”
“不是流行语。这句话应该是出自钱钟书先生的《围城》。书里面说赵辛楣和方鸿渐是‘同情’兄”
她淡淡地笑着,松开了白飞雪的手。
她举止优雅,谈吐不俗。最重要的是,她还姓钱,而且她口袋中的钱也是满满。
无论白飞雪如何装腔作势,在她面前,白飞雪都有她就是一个丑小鸭的感觉。
白飞雪没有耐心再和她周旋了。
她看门见山地问道:“不知道黄夫人今天找我,有何事?若是单单想过来刺探我,那你错了,我已嫁他亦娶,我和他仅仅是同学。这一点儿啊,怕是让你失望了!”
钱佳晨虽然没有白飞雪个子高,但她看人的眼光,仿若是她在居高临下望着白飞雪。
“我的老公我当然清楚他的想法,这一点儿,不用你提醒。我只是觉着我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三年后,我们会分开的,他就是自由人了。也就是”
白飞雪的心在滴血!
她这算什么?难道在向她示威,她只是买了黄飞逸三年的青春?
白飞雪打断她的话,带着一丝怒不可谒:“黄夫人,我现在在班上,不方便聊这些陈谷子的旧事了。我想,若是黄夫人不想买保险的话,我可以送黄夫人下楼!”
白飞雪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钱佳晨脸上的微笑挂不住了,似乎要掉下来。
她尴尬的轻轻咳嗽一声,傲然说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储蓄型的保险?我存三年”
“对不起,我们至少要存五年!”
钱佳晨略一犹豫,说道:“五年就五年。你把保险条款给我看一看。”
白飞雪从公文包中抽出那个保险条款递给钱佳晨。
钱佳晨慢慢坐下来,细看保险条款内容。白飞雪坐在离她较远的一角,望着凝神细看的钱佳晨,猜不透她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室内静寂。
钱佳晨把最后一页看完后,说道:“就它吧,拿合同过来,我签。”
白飞雪把合同放在钱佳晨面前的茶几上,又把中性笔递过去。
“你先签吧,别涂改,不懂的可以问我。记得把身份证签对。”白飞雪忍不住习惯性地说道。
钱佳晨埋着头写字,并不说话,片刻,她就把合同签好,递给白飞雪。
白飞雪拿过来仔细查看,没有发现错误,说道:“把你的身份证拿过来我再对一遍。”
钱佳晨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白飞雪。白飞雪把逐个数字都核对一遍,说道:“没有问题,你跟着我去交款吧!”
虽然,白飞雪一脸淡然地领着钱佳晨去办理保险,但是,她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她看到趸交保费为五十万时,那一刹那间,她不是没有想到她的业绩,也不是没有窃喜。可是,她转而想到,钱佳晨就是拿钱来向她耀武扬威来了,她的窃喜就变成了莫名的失落了。
她不油然地升起人穷志短的憋屈和哀卑。
这个社会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呀?有的人累死累活,一辈子也攒不到五十万,而有的人,弹指一挥间,五十万就这样财大气粗地‘挥霍’了。
是的,白飞雪用‘挥霍’来形容钱佳晨。
她的心底无限悲哀。若是,伯父仍然健在,她和黄飞逸在毕业后,就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投简历,四处求职、碰壁。人走茶凉,过去,一心巴结着伯父的人们早把过去的交情分为两节了。
原来,伯父说把他们俩安排进某某单位,那里油水厚,一个月的工资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对了,那个时候,黄飞逸就表现出对金钱的渴望。
她继而想到:呵呵,是啊!若不是钱佳晨用钱砸动他的心,她怎么可能是今天的黄夫人呢?
现在人,越来越实际了,就是当年他肯我死,现在,他却也抵不过一沓钞票的诱惑。感情越来越不值钱了
她想到最后,又归结在一点儿上:他以为他是谁?他让我等他三年我就乖乖地等他三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白飞雪不是没人要!
白飞雪甚至想起杜甫的名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句诗,貌似和她现在的境况不沾边,可那句名句还是不期然地闯进她的脑海里。
白飞雪茫茫然地看看她身边的钱佳晨,不禁悲从中来。
从贵宾室到楼下的财务室,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可白飞雪却有种漫漫难捱的之感
一切手续办妥后,白飞雪送钱佳晨出了单位门口。
钱佳晨欲言又止,她高昂、骄傲的头颅有说不出的落寞,似乎里面装着难言之隐,欲说还休。
白飞雪以为她对保险合同还有什么疑问,出于职业习惯,她随口问一句:“若是您觉着这个保险还不够全面,咱们还可以再增加一些注重保障功能的保险。”百度一下“男神掀桌:女人,别拔草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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