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后在毓德宫内来回的跺着步子,脸上写满了诧异。
王太医弯腰立于一旁,连忙肯定的说道:“绝对错不了。”
“最好真如你说。”皇后得意的微笑着,挥手遣下了王太医。
心中暗暗的咒骂着,赵芸,看你笑话的时候,到了。
夜莹儿端着药罐前脚刚出瑜秀宫宫门,躲于墙后的夜幕便迅速的钻了出来,看着瑜秀宫得意的笑着。
将宫人全部遣了下去,一颗急切的心驱使着双脚向前,半明半暗的帏帐内,离露着后背,趴在床上。
夜莹儿刚给她的伤口敷了药,让她的痛楚减轻了几分,皱眉闭眸,静静休养。
双手发麻,却动也不敢动。
夜幕的脚步声将她惊动,转过头来,只见一尊修长的身形立于千工床外,眉头便皱得越发的厉害了。连忙伸手将滑落半腰的锦被迅速拉上。
划过伤口边缘,如刀割一般的难受,却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一声冷哼由鼻中而出。
哼,毕竟是皇储,敏妃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却只能拿她来出气,不然他夜阑怎么还会如如刚出水的虾一般活蹦乱跳?
“离离?”夜幕搓着手,想像着离被他紧搂在怀中的情景,双眸中流露着*的光。
离一惊,这才看清帐外居然是夜幕,冷冷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他来,绝对没好事。
“来看看你呀。”
“不需要,二皇子请回。”
“唉哟,我的小离离,别这么无情嘛。”
说话间,手已去拨帏帐,珠帘叮咚,越发的显得他*的声音与目光可耻可恶。
“滚。别让我说第二次。”离厌恶的啜了他一口。
“呵呵,要滚,也是我们两个人滚在一起才对呀。”夜幕坐到床边,伸出双手,去揭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离翻身,紧紧的将被子裹住身子,冷冷的瞪着他,“二皇子不要太放肆。”
离裹着被子左右的躲闪着,只希望夜莹儿能够早点回来。
若不是裹锦被无法出手,否则,她定要让他好看。
“小佳人,来,过来本皇子的怀里。哈哈哈,快呀,快过来呀。”
离愤怒,披着被便连滚带爬的跌下了床,扯动身上的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冰凉的地面,令她浑身一颤,正要爬起来,不曾想夜幕一个恶狼扑羊,将她紧紧的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用着仅余的力气,双手双脚一起胡乱挥舞,带起夜幕丝丝飘落的发,一双丹凤眼,燃着通红的火,将她双手反压头顶,另一手便上来扯她身上的被子。
离咬着牙,瞪大了惊恐的双眼,越过他背后。
“咚。”
一声闷响,夜幕轰然倒地,离松了一口气。
夜莹儿放下手中的鎏金花尊,急急将她扶上床去,看着鲜血染红的被单自责不已,“我该派几个人守着你的。”
离忍着痛,强装笑颜,摇头道:“没用的。”
幸好她赶来及时,否则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来,我帮你上药。”夜莹儿不再说什么,将药末细心而均匀的涂在离身上。
当夜幕醒来时,浑身浸于冰凉的水中,令他后背汗毛直竖,冷汗淋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最恐水了。
恐惧由四面八方袭来,将他团团包围,身子似乎不住的往下沉去,几口凉水呛进嘴里,进入肺中,咳嗽一声接着一声。
“救……救命。”时而浮出水面,时而被水淹没求救声,令他更加的不安,更加的恐惧起来。
有耳力好的宫人听到微弱的求救声赶了过来,连忙将他由水中捞起,只着衬衣的他浑身湿透,初夏微凉的风吹过,瑟瑟发抖。
一个喷涕打出,定睛一看,就在方才他落水的地方,有块巨大的石头上书写着:水只及腰际。
一定是莫离那个小贱人,一定是。
转过头四处搜寻着,却见茂密的杂草中,一个清秀的身影闪过,就那一眼,他便认得清清楚楚。
是夜莹儿,居然是夜莹儿。
明明知道他怕水,居然还敢把他扔进了这稀无人烟的冷宫翠湖之中,要不是这几个宫人路过,怕他就要命丧此地了吧?
恨意如藤蔓般在心中迅速滋长,将他的心扭曲,变形。
见到他被人救起,夜莹儿长长松了口气。
本来她说让人将他抬出去便可,可离说这样会让皇后更有理由在父皇面前参母妃没有管教好儿媳,于是两人便将夜幕装入袋中,命侍卫扔去了冷宫中已近干涸的翠湖中。
想想也是,如此一来,夜幕就算是吃了亏,也不会轻易说出为何吃的亏,对离的名声也保住了。
徐徐清风送来丝丝凉意,在这初夏的艳阳下,满院花草树木齐齐展现最美的一面。常春藤密密实实的爬满瑜秀宫西头的墙壁,叶随风动,如波荡漾。
离不自觉的扬起嘴角,淡若轻风的微笑盈于嘴边。
转头,看向一旁的夜莹儿,眼底充满感激之色。
“坏人,坏人,母妃带太医来看你了。”夜阑才刚进宫内,声音便远远的传了过来。
离心头一惊,转头看向宫门处,夜阑蹦跳着过来,身后跟着皇后,芸妃以及一位身着官服的老者。
连忙起身行礼,“见过皇后,母妃安好。”
皇后端庄慈祥的笑着,看向了那位老者,柔声对离说道:“这位是王太医,太医院首席太医之一,本宫特意让他来为你把把脉,看看伤势好得如何了。”
“劳烦母后费心了,孩儿已痊愈,并无大碍。”离婉转拒绝,只有她与夜莹儿两人知道,她现在的伤还有多么的严重。
皇后略显不悦,责怪道:“你也太见外了不是?莫不是在怪本宫这些日子没来看你?”
“孩儿不敢。”
“不是就好。”皇后拉起她的手,向内宫走去,“你且上床躺着,我着王太医看仔细便是。”
“是呀。”芸妃也慈谒的笑着劝她,“虽说你也是行医之人,但医人不医己,让王太医看下,母妃也好放心。”
离不出声,轻扫夜莹儿一眼。
夜莹儿会神,连心由皇后手中接过离的手,笑着对皇后说道:“母后,离离这段时间与我相交甚好,就由我扶她便可。”
皇后诧异的看了看芸妃,微微挑眉,“哦?这到也好。”
夜莹儿扶着离进入内宫中,垂下帏幔及绞纱床帐,对着皇后说道:“母后,离背部受伤,孩儿需扶着她双肩,以便王太医好把脉。”
“嗯。”
听到皇后的允许,她对着离浅笑,扶离躺下,并顺着姿势伸出自己的手腕。
王太医满心欢喜,连忙会诊。
片刻之后,脸色凝重,收回手,静心,再次搭于脉上,得到的,仍然如先前一样的结果。
“王太医,如何?”皇后焦急的问着,眼中急切切的盼着王太医之前与她所说的是真。
王太医收回手,行礼道:“回皇后,芸妃话,大皇子妃身体并无大碍。”
皇后诧异的看着他,追问道:“可是当真?”
“当真。”王太医万分无奈的回答着。
“这可好。”芸妃欣喜的笑着。
只要离不死,留在阑儿身边,阑儿就能做成皇帝。
毓德宫内,王太医跪在地上,低眉垂首,抑闷不已。
皇后气得怒目圆睁,指着王太医的手指,不住的颤抖着,低声咒骂着,“你不是说确定了么?怎么还弄错了?”
“臣知罪。”王太医连忙叩头,细细的回想着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脑中灵光一闪,抬头惊呼出声,“一定是长公主,臣把的脉,定是长公主的。”
“夜莹儿?”皇后有些不敢确定。
“对,虽说隔着帏帐看不真切,以大皇子妃的受伤的程度来看,不可能在短短数日之内便痊愈的。所以,应该是长公主的没错。”
“你当时怎不说?现在说又有何用?”皇后气急败坏,指着门口低吼一声:“滚。”
王太医仓惶奔出毓德宫。
“贱人,看本宫不收拾了你。”银牙将断,双眸透着森森寒意。
大兴、何、离国相接的三叉路口,武建无心欣赏美景,牵着马匹左顾右盼着,在等着何晓佐。
林间小道上,何晓佐策马飞奔,向这边而来。
远远的,武建便看到了何晓佐,开心的挥着手唤道:“大皇子,这里。”
何晓佐停下马,问道:“你怎跟来了?”
“大皇子,醒到莫姑娘的下落了。”
“哦?”何晓佐惊喜浮上脸庞,眼底光彩大放,急急的问道:“在哪里?”
“离国。”武建略显遗憾的回答,“与你成亲的同一天,她嫁给了离国的大皇子夜阑。”
“夜阑?”何晓佐眉头紧皱,“那个傻子?”
“嗯。”武建点头,“但没办法确定,二皇子让我们先行密探,再作打算。”
“去离国。”何晓佐双腿夹着马肚,转头向离国的方向奔去。
他要去向离问个明白,为何宁愿嫁一个傻子也要背弃他们之间的信誓。
夕阳西下,漫天彩霞铺满天际,层层叠叠的宫阁楼台金光灿烂。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61879/2250392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