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开始吧。”
墨竞尧说完,手指灵巧地一勾,剥开了她破了一个小洞的蓝色病号服,安诺只觉得一阵耻辱感排山倒海的袭卷而来。
真的,她太倒霉了,只是去撒泡尿而已,怎么就惹了这样的撒旦,要杀就杀,何苦还要羞辱她呢?
滋啦――
这声音特别响亮,是她撕开了他裤带的声音!她的双手那样急促地动作着,反正是要失身了,反正拖出去就没命了,她可不能允许这个男人压在她的身上,想她安诺十二岁失去父母,一场大火吞掉了她所有的一切,亲戚嫌她命太硬,没人敢捡她,把她丢进孤儿院,五天后,一个神一样的男人来到她的面前,牵住哭得眼睛红肿看不清一点东西的她,用好听的嗓音说道:不要哭,诺诺,以后都不要哭!
十年了,她几乎没再掉过眼泪,那个男人也没再出现过,只是每一年都给她的帐上打十万块钱,自她成年之后,这笔钱她就再没动过,她想,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出现,会带她去看海,会帮她打败一切欺负她的坏人,保护她,呵护她,成为她的神!
所以,她现在不哭,她要从气势上压倒这个妖孽,火都烧不死她,雨也淋不死她,高烧也折磨不死她,凭什么要被这个男人吓死?墨竞尧被她推倒在床上,惊愕地看着她的动作,她急切而且粗鲁,把他的长裤给扒了下来。
呼吸声,很急!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
她的俏脸涨得,很红!
该死的,这个小东西居然挑战了他的底线!让他的身体不听控制地开始兴奋,渴望着,叫嚣着,想去要了这个小东西――
“我错了,你不能弄进去,我装不下,我会死的。”
安诺哭丧着脸说道,墨竞尧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一看,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如果你忍不住,我出钱,我请小姐回来陪你,多少钱我都出。”
他的嘴里也有浓浓的药水味儿,可安诺想,原来接吻也能这样的,猛烈得像暴风骤雨、电闪雷鸣一般,不像宁少淮吻她时一样,柔得像羽毛轻划过她的唇,像清风拂过她的心……
宁少淮、宁少淮,我一天要念你多少遍名字才能唤得你回来?
突然间,泪水就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
他说诺诺我们分手时、她站在滂沱暴雨里等他出来时,她孤单地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像无依无靠的小舟时,她没有落泪,却在此时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宁少淮,我真的失去了你,你怎能这样残忍,明知我躺在医院却没来看上我一眼?
“扫兴。”
墨竞尧涌上小腹的热血退回身体各角落,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胡乱揉着,拧着眉,不悦的嘟囔着。
“你更扫兴。”
安诺赌气一般地说着,墨竞尧轻轻嗤笑起来,然后用两根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冷冷地说道:
“再说一次!”
“该死的,你放我走,我要回房去睡觉,你以为我一天二十五块床位钱要白交吗。”
安诺此时只觉得一阵阵地烦躁着,扒开他的手指,用力抹了把眼泪,什么害怕啊,什么恐惧啊,都烟消云散了。她才二十二岁,却觉得自己看尽了尘世悲欢,烟火人间。这十年来,她努力坚强着,告诉自己爸爸妈妈就在天堂看着自己,告诉自己所有的坏运气终有一天会过去,告诉自己只要勇敢走下去,终将有一天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呢,到头来她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还是两手空空,只有艰辛自知。
“小猫儿爪子还挺锋利。”
安诺扒开他的手时用了些力气,长长的指甲划过了他的手背,有一道艳色的细痕慢慢浮现出来。墨竞尧看着手指,懒洋洋地说着,抬眸时,那双瞳里冰冰凉凉的全是寒光。
“如何,反正你们晚上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再多杀我一个也不嫌多,你当心早晚吃枪子。”
安诺坐起来,快速扣着衣带,死活就那么一刀,能有多痛?说不定死了还能顶上一个除暴安良女英雄的高帽子,去见爹妈也算有面子了。
墨竞尧倒下去,仰躺着,双手搁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安诺,看她跳下去,赤着脚奔向大门处,然后抓住了门手柄……
“女人,他们都很饿的,快来,回来躺着。”
墨竞尧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安诺看着外面五大三粗瞪着她的壮汉们,倒吸了口凉气,如今的黑社会都西装革履的吗?外面起码有二十个男人守着,就像黑暗中的一群乌鸦,冒着寒光的眼睛全盯着她,这么大的排场让安诺抬在空中的脚只好收了回来。
安诺沮丧地退回了房间里,扭头,那妖孽长手长脚地摆着,居然闭着眼睛装睡觉。安诺如被困的小兽,在房间里踱着圈圈,呼救?可能一张嘴就被人给灭了!爬窗户逃?这里是十一层,她不是女飞人!
最终她瞄向了那张大床,他的枕边放着手机呢!正想着,他突然抓住了手机,翻了个身,把手机塞进了裤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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